“小师弟这此是真的厉害。我为之前拿他做赌道歉。”
没人知道杜长胜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古怪赌局还是真的道歉。
“就你多嘴!人都没醒来,说给鬼听呢!”
魏长谭抬起肥嘟嘟的胖手,狠狠照着杜长胜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此言一出,众人本来还很紧张的气氛反倒是霎然间烟消云散。
只是这么守着小师弟也没别的事情做,他们便也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自发呆。
而此时此刻,不远处首座的居所内,早已耳目敏然不可与凡人相比的邓伯约与余轩,也已然将徒儿们各自的反应看了个通透。
“还行。这群不成器的东西,倒也知道长自家志气。”
邓伯约虽然依旧如平时一般板着个脸,却也已然是肉眼可见的心情大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余轩却是冷面泼了一盆冷水。
“伯约。同样晋级四强的那个钟会,你印象如何?”
一提到这名字,邓伯约的脸色果然凉了半截。
一脉首座,自然不傻。对于钟会这等别脉来的人才,他自然也不可能从未听说过什么。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主罢。”
余轩绣眉微蹙:“怎么能这样?今天小九与那李绍决战,全星辰峰可就瑶儿没去观战。你难道就一点也没发现……她最近的性情,多少有些变了?”
然而面对妻子的诘问,邓伯约却也只是一声长叹——
“女大不中留啊……
你可别告诉我说这人有问题。这年头的年轻人可倔得很。你要是没有足以把他送进执法处的证据,你觉得她会信你?她只会觉得是你我年纪大了,看人太古板。
你我眼里的奸猾,在她那叫精明;你我眼里的嫌弃,对她来说就是成见;你我眼里的劣迹斑斑,在她那或许都算深沉!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就是这么回事?她倘若当真有心相与,你,拦得住吗?”
余轩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越发紧皱的眉头许久无法舒展。
“我不放心。我看咱家小九好像就对瑶儿有点意思,可她……”
邓伯约:“有用吗?瑶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给她说媒拉线,你是嫌咱家房顶太结实了是吧?”
“她是我们的女儿!”
邓伯约:“所以才要放她走自己的路!有些水坑,我们终归是没法替她去趟的。只有让她自己去走,才能有所开悟。至于小九……只能怪他没有那个命。”
“看来是有些人一见面就赢在了起跑线上。”余轩淡淡开了口,说了局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小九和你其实是一样,都落后于起跑线。”
这位星辰峰的首座皱眉瞑目,思索良久,终归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似是从来不敢去细想这些事,即便是用力去想,也从来不曾想通。
几片落叶顺着轩窗飘入,灵动飞舞,落入地面之后,寂静无声。
晚风萧瑟,莫名寒酸。
“轩儿,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你得认。”
就像当年那档子事。孽缘是劫,避无可避。若是我们当时不过分插手,少坚持几分自己的成见,早早的息事宁人,或许……就不会是那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