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里想着事,便没再坚持,跟着他走了。
园林的后院里停着一架小型飞机,安离跟着他坐了进去。
飞机在薄薄的晨雾里飞行,安离揉了揉发晕的额头,满腹疑窦。
前几天看到陆老爷子,明明还精神奕奕,看起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怎么忽然就病危了?
她跟这个祖父并没有什么感情,在绍城生活的那些年,陆老爷子比陆老夫人唯一好的地方,就是没有拿各种理由揍她,因为他基本不在家。
飞机很快停在了医院的顶楼,已经接到消息的医院副院长早已等在那里看见机舱门打开,连忙迎了上去。
“大少爷,去贵宾室坐一下吧,院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江暮云摇摇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我只是送她来,不用声张。”
“这位是……”副院长看着安离,觉得有些眼熟,很快就想起,昨晚的新闻跟热搜上都有她的影子。
安离没心情听他们寒暄,对江暮云说了声谢谢,便脚步匆匆下楼。
江暮云看着她走远,才转头笑眯眯地对副院长说:“是我太太。”
安离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站了一圈人了。
陆长峰、夏淑玉跟夏锦兮都在。陆长峰脸上没什么神情,紧皱的眉头终日锁着。夏淑玉跟夏锦兮眼圈发红,好似哭过。此外,病床前还站着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转头看向门口,正好对上安离的眼神。
他跟安离长得很像,修长锐利的眉,眼尾上挑的眼眸疏离而冷淡,却分外吸引人。
安离望着他,眼中染上跟他相同的冷漠,他们本是有着最亲近血缘的亲兄妹,如今却犹如两个陌生人。
“安离,你来了。”夏淑玉也看见了她,有些意外。
安离收回视线,淡淡点头,走到病床前,看着憔悴的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没了当日的精神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看见安离时,眼睛微微睁大,低声说:“你还是来了……”
他对其他人说:“你们出去吧。”
夏淑玉跟丈夫对视了一眼,拉着女儿正要离开,看见继子站着没动,便开口唤道:“陆禹,走吧?我们去外面等。”
陆禹垂眸看了眼不自觉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手指,跟着他们一同走出了病房。
安离听见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弯下腰对陆老爷子说:“爷爷,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陆老爷子嘴唇微微翕动着,声音微弱:“我跟你说过,凡事不要追根究底……当年,是陆家对不起你妈妈……我死后,会去下面向她赎罪……你……你收手吧。”
她冷笑一声,“你们当年为了拯救陷入危机的陆家,把她当作礼物一样送到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可没想过赎罪这件事吧?怎么,现在我要把这件事情挖出来,你们反而怕丑了?”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当年如果不这样做,如今你们又怎么能在陆家锦衣玉食地长大呢?”
“哈!”安离几乎被他的无耻气笑了,“所以,你们从来都没感到愧疚,现在不过是快要死了,反倒开始良心不安了?”
“既然你说要赎罪,”她拿出了那串项链,“那就告诉我,这串项链的主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