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公公就这般在君来殿外看了许久,瞧太子妃作画,是一件让人静心的事。
画中唯一的花船顷刻之间便将他吸引了去。
“小姐,花船上的女子,是二皇子身侧的那位姑娘吗?”汐颜印象深刻,那姑娘样貌不俗,是她除了小姐以外,见过的第二位美人。
林亦绾正为花船上色,听了汐颜的话,她沉默了一阵,“的确画的是她,只是可惜不知她是谁?”
“太子妃画的是仙乐宫的容乐女官吧!奴才观这人的模样与她有八分相像,应是她无疑。”
“容乐女官?”无意中得知那姑娘的身份,林亦绾多了几分喜意,“岑公公可是与她相熟。”
“回太子妃,奴才是个粗人哪知礼乐!平日里也不会出御膳房,只是有幸曾见过容乐女官,不算熟识,只有几句话的交情罢了!”
林亦绾来了兴趣,既知那人的身份,那往后的事便好办了,二皇子即便再大胆,也不会在宫中乱来。
“容乐女官与二皇子关系如何?”
“与二皇子?不瞒太子妃,二皇子风流的名声宫中无人不知,近些日子也不知二皇子为何迷上了容乐女官,仙乐宫便是排练也不得安宁。也就是太后去时,二皇子才安分些。”
二皇子裴问源风评不好,若不是忌惮他皇子的身份,这人怕是早就死上百回了,若不是有母妃(淑妃)的恶名在前,宫人们也不会这般惧怕于他。
林亦绾只见过二皇子一次,他与太子不和众人皆知,她如今也算是东宫的人,一致对外也是她该做的事。
“二皇子许是看上了容乐女官,又忌惮她常在乾元帝殿前献乐,便不敢硬来,这般也好,至少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太子妃连陌生人的安危也会关照几句,岑公公淡笑不语,如她这般心地的贵人,在宫中的确不常见……
宣明殿中的那位批阅完奏章后,喝了些参汤,想着坐的久了,起身活动活动,不知怎的却走到了君来殿外,他原是要悄然走的,只是见林亦绾在作画,他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的心思。
“参见殿下!”
最先发现裴故安的是岑公公,他恭敬的唤了声殿下,便离开了东宫,他不适宜在东宫久留,不是人人都是太子妃这般性子。
他也不敢去惹太子殿下,既是御膳房的主事公公,便该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林亦绾不大想搭理裴故安,只等着墨迹干后将画收起来,裴故安好似并没发现自己不受欢迎。
“太子妃画的是南山湖的景?”
“殿下既已看出,又何必再问!”林亦绾有些冷意,她不喜裴故安到君来殿寻她,裴故安一来就会多些规矩,他不来,她自在极了。
裴故安只顾着观画,哪里知道自个被厌恶,他往日听说过林亦绾有才,却不知是什么才,今日观了画,他才知以往的传言并非是假的。
“太子妃怎么不将孤也画进画中,这船可是孤的。”裴故安寻遍了,也未见自己在何处,林亦绾便是汐颜一个丫鬟也画了,就是不画他,太子殿下可不许这般事情发生。
“谁说殿下不在画中,殿下不是在船尾吗?”
船尾被船室挡着,在画中是看不见的,林亦绾这船说,裴故安立刻明了,太子妃压根不想搭理他。
“也罢!不画就不画,孤才不稀罕。”
裴故安进不得君来殿,又不能入画,在东宫他倒是像个客人,林亦绾才是一副主人家的作派。
“殿下不稀罕才好,我往后作画时,希望殿下都不要与我出现在同一个景中。”
“太子妃就这般急着与孤划清界限?”
“与殿下划清界限不就是早晚的事吗?与其在我这浪费时日,殿下还不如去宫外走走,若是遇见心悦姑娘,早早娶了她,也让我将份位还她,明明只是个侧妃,却日日被人唤一声太子妃,听着也是无趣的。”
林亦绾没有半分对东宫的眷恋,便是作画也特意将裴故安隐了去,裴故安想着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大概也就只有今早的那番话吧!
大抵是怪他翻脸不认人,明明应下的事却又反悔,可是东宫多余的床的确都被搬走了,也不能让他在宣明殿凑合吧!
林亦绾竟怂恿他去宫外寻心悦的女子,哪有人会将自个的夫君往外推的。
“太子妃,不如我们重修旧好如何?”想到过些日子还得让她配合去见太后,裴故安只能放低姿态,只愿林亦绾不会计较上午的事才好。
“殿下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我与殿下既无旧情,又何曾好过?修哪门子的旧好?”
裴故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太子妃也是个不怕事的主,什么都敢直言。
“孤食言有错,太子妃也用咸茶惩治了孤,两者相抵,我们也该重新来过,还东宫和睦。”
林亦绾说过不会再信他,裴故安的反复无常她深有体会,同样的错,林亦绾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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