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林亦绾垂眸沉思,她一直不懂娘亲病逝的原因,一月未归,她连遗体也不曾见过,早早就下葬了。
娘亲未归的一个月里,她问爹爹娘亲的去向,爹爹不说,她问兄长,兄长亦是不答,此后她问了许多人,无人同她说半句,汐颜打听到与皇宫有关,六岁的林亦绾便去京城西苑街角等着。
白雾山顶,各有悲喜。
林亦绾许是想开了,在竹林之上,她该欢喜才是,离真相近了便也释然了,“皇祖母,今日是重阳节,我们说些开心的事吧!阿故常说皇祖母在宫中从未受过委屈,亦绾很好奇皇祖母有什么本事,亦绾也想学学。”
“亦绾倒是问对了人,哀家刚入宫那会,因不知藏着本心,整日笑的没心没肺的,常与晋阳公主有冲突,起初还只是秀女便得罪了她。”
“听说晋阳公主脾气不大好,皇祖母是如何对付她的?”宫中的往事,细细听来也有一番趣味。
“谈不上对付?都是女儿家,颇有几分一见如故,多学些本事总能用上,哀家那时将浇花的水洒了她一身,好在会绣些新鲜的花样才免于责罚。”太后回忆着往昔,眸中的不舍溢于言表。
“皇祖母与晋阳公主关系很好吗?”
“算是知己吧!只可惜她远嫁大越,如今也是太后,我与她的命运还真像呢!”
与此同时大越太后也正登着某坐高山,望着北聿故国的方向,心中已是泪眼婆娑。
“民间有不少写晋阳公主的话本,亦绾也曾看过一些,说是晋阳公主在大越手段惊人,全是皇祖母所教,这事可是真的?”
“我可没教晋阳什么,只是同她说了句权柄的重要,在宫中有了权柄,万事便都好办了,亦绾也该积累些势力了,如此安危可保,也不惧旁人为恶。”太后直言相告,也没有避讳什么。
“多谢皇祖母指点!”林亦绾并未在意太后的这番话,不过是个挂名的太子妃罢了,她都不在意这个位置,旁人自然也不会在意。
裴故安见皇祖母说的正欢,他在一旁未敢打扰,皇祖母对林亦绾的看重,无疑不是一种保护色。
皇祖父那会的事,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也没多大的兴趣,裴故安佯装听着,实则注意力全在二皇子那,出奇的是乾元帝今日只顾着同顾少卿交谈,并未搭理淑妃母子。
难不成,难不成又有了新欢?冷落了淑妃。
裴故安冷笑不语,再次望向太后时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二皇子与淑妃忙着拉拢自个派系的人,唯有裴故安清闲的很,边喝茶边瞧着自家美人。
当林亦绾看过来,他赶忙收起眼神,太后见了也是展颜微微笑着……
“这山顶的寒气太重,哀家便不久留了,亦绾你先坐着,哀家先去白雾寺等着,不必急着过来。”
太后这是在给两人制造机会,太后要下山,乾元帝赶忙过来相扶,太后没有给他机会,自个动手将手腕放在心腹环竹手中,她老人家还生着气呢!
“等四郎眼睛好了再来尽孝吧!哀家可不想摔下山去。”
“母后!当心些!”乾元帝也是无奈,太后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原谅他。
大臣们恭送太后走远。
“殿下怎么不去拉拢几位大臣?”二皇子明目张胆的拉拢,林亦绾很是好奇,裴故安他为何没有任何动作?
“孤不需要他们,既是有主的人,轻易拉拢过来反而坏了事,绾绾不用担心,孤有殿卫司在,这股势力也不容小觑。”
裴故安只是习惯了示弱,并不代表他真就无力对抗二皇子。
只要乾元帝不参与,他便有很大的胜算,只不过乾元帝一向站在二皇子这边。
没了太后在,这山顶似乎也没什么乐趣,林亦绾萌生了下山的心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看着山阶发愣的模样,全被裴故安尽收眼底。
“绾绾想去白雾寺就去吧!无需多想。”裴故安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没有一分迟疑的起身。
“殿下,这不合规矩。”
“无事,孤一向不守规矩,陛下也不会过多的在意,去白雾寺坐坐,也比山顶要柔和些。”
两人一道去了白雾寺,如裴故安所言,还真没有人注意他们,不受宠的太子,这存在感他许是也习惯了。
林亦绾急着解惑,才会想着离开山顶,裴故安明白她所想,反正山上坐着也是无趣。
白雾寺中生起了炊烟袅袅,寺中闭关的僧人大都出了关,因而厨房也忙了起来,太后在正殿点燃了叶姒的长明灯,一恍十年已过,太后又苍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