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他们的离开都是天意,可她还是忍不住恨他们,无论如何,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对面的陈叙一脸生无可恋,仿佛全世界都在和他过去不去,都亏欠了他,可是灵卉呢,灵卉招谁惹谁了?
秀荪猛推徐景行的手臂,想要挣脱,却听见耳边徐景行痛呼了一声,顿时清醒过来。
赶紧跳开去看徐景行。
只见徐景行捂着手臂,抿紧了嘴唇。
“你怎么了?”秀荪难掩关切,这才发觉,他也许小臂上有伤。
不过一瞬,靛蓝色锦缎的袖子里浮出几点血迹,明亮的灯光下,殷红殷红地,看着都疼。
秀荪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去掀他袖子,袖子里是白绫缎中衣,再掀起一层袖子,就看见了裹伤口的纱布。
秀荪立刻自责,方才也是徐景行用这只手提起了自己,她却四肢并用胡乱踢蹬,估计那时候他伤口就裂了。
最近她在暗中练习功夫,想把前世的武艺捡回来一些,力气大增,方才盛怒用了全力,致使他的伤口完全裂开了。
“我没事,小伤而已,前几天倭寇来犯,不小心被叮了一下。”他语气平静淡然地叙述着,却见着爱胡闹的小姑娘满脸心疼地望着他,心底熨帖,心想这小丫头还挺有良心,又多说了两句,“打了胜仗,人人都有功。”
秀荪并没有松口气,她才不管立功不立功,那是皇帝的事儿,多大的功劳都有可能一笔勾销,有时候还要倒贴命。
她只顾着抬手去扒那纱布,“快拆开给我看看,你伤口绽开了,要赶紧重新包扎。”
徐景行笑着摆手道,“别着急,吩咐外面去准备,这会子拆开了纱布也没办法换药不是?”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一点也不疼,还给秀荪倒了一碗茶。
秀荪接过那青瓷茶碗,捧在手里,并不喝,这茶已经冷透了,她却有些舍不得放下。
正在这时,一个素雅裙装的女子从里屋屏风后面出来,她身着月白色杭绸窄袖褙子,纯白挑线裙子,通身没有刺绣,头发挽了个堕马髻,松松的,也没戴个簪子,脸上也不施粉黛,与这屋子里华丽的装饰格格不入。
她见徐景行露出裹着纱布的手臂,纱布上还透着血,吓了一跳。
正要去吩咐准备金疮药和纱布,却被徐景行制止了,“不碍事。”
“砰……哗啦。”他话音还未落,就听见身边瓷器碎裂的声响,秀荪手里的茶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还弯着身子伸手去碰那碎瓷片。
徐景行赶紧制止了她,却还是晚了一步,秀荪的手掌已经被瓷片割破了,右手的手掌上划了个深深的口子,正往外呼呼冒血。
他吓得赶紧去捉住秀荪的手,“别怕,包扎好就不流血了啊。”他紧紧掐住了秀荪的脉搏,有点担心这伤口太深,伤到主要的血管了。
平日里爱胡闹的小丫头这会子却没有吓到,只是低低埋着头,“嗯”了一声。
她没有看到,秀荪低垂的脸上,那双茫然空洞的眼睛,方才的那茶碗并不是掉在地上摔碎才割破秀荪的手,而是她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生生捏碎才掉到地上的。
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因为她太意外了,她认识这女子,她叫莹儿,是柯敏的贴身大丫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