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摇了摇头,他想要救活他的族人,看来光是让他们吃饱饭穿得暖并不够,只有启其心智,才能够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到那时,他再去把心爱的小师弟接过来,在他们那里,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时并不稀奇的,女人少,不少兄弟都是共妻,甚至还有子承父妻的,多出来打光棍的,也有男人和男人凑合着过的,没什么稀奇。他以前就见过,他幼时因有梁人的血统,皮肤细腻,我又不被父王重视,还曾有长辈想哄他欢好,只是他不愿雌伏于人。
且狄人尚武,杨烁的武功虽不如自己,在他们部落绝对也只屈居他之下,勇士和勇士在一起并无不妥,只会受到大家的祝福。
所以现在,第一步,他得和大梁的皇帝打好关系。
次日,裴珩自然邀请了达山一起去狩猎。
他们狄人世世代代牧马放羊,个个都是在马背上长大了,狩猎不过小事,可他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耍威风的。来之前,达山特地交代了侍者不可争风头。
他跟着众人一起进了林子,看看别人都猎了多少,才偶尔抬起弓射两箭。围场里的猎物其实算是半圈养的,都傻傻的,没什么野性,猎捕轻而易举。
他策马漫不经心地在林子里走着,想起这回还遇见一个故人,是杨烁在定江结交的小友,叫沐雩的。
旁边的草丛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让达山回过神,他看到一只灰兔跳出来,举弓便要射。
就在要放弦的最后一瞬间,他突然一个扭身,调转方向,将箭往后射去,正巧将一枚朝着他疾射而来的箭当中被截断。
待这两箭都落地,侍者才反应过来,惊魂甫定:“可汗!”
另一个人赶忙跑去,把断箭给捡起来,奉到达山的面前,达山随意看了两眼,上面什么记号都没有。没有记号才是最大的问题,为了不混淆猎者,所以所有人的箭上都是有记号的。
“一定是那个狡猾的皇帝!他们想害您!可汗!我们得去质问他们!”
“是啊,您为何如此软弱呢?都被羊欺负到头上了。”
达山将箭丢在地上,“不必捡了。回去吧,我们的猎物也差不多了,猎太多了,会让梁人很没面子的。”
“不必担心,大梁的皇帝暂时是不敢杀我的。这次只是试探。”
两个侍者都觉得怪憋屈的。
达山兀然沉声道:“而且这世上,能杀我的人还没出世呢。”
到中午,众人在露天就餐,烤了几十只全羊,酒足饭饱,又做了投壶游戏。
裴珩饮了几杯酒,脸颊微红,仿佛醉了,笑道:“今年秋狩与往年不同,多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达山右手按在左胸口,坐在位置上,微微向裴珩敬礼致意。
“朕可得谢谢达山可汗送的宝马和海东青,朕骑术不精,若不是靠着海东青和细犬,怕是要空手而归。”
下座的臣子们捧场地笑起来。
“大伙现在吃饱喝足了,这回的客人不一样,实在难得,这次就来点新的活动吧。”裴珩坐直了一些,紧盯着达山,眸光闪烁了一下,“达山可汗,听闻你们部落的勇士勇武冠草原。我们大梁也有许多武艺高强的才俊,不如让他们来切磋切磋吧。”
安静笼罩下来。
裴珩道:“不管哪国的勇士胜出,胜一场,赏一千金。”
达山头都大了,这个梁国的皇帝看上去文不成武不就的,果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这是要赢还是输呢?赢了,是不给大梁面子,输了,就会被看轻仍人宰割,不输不赢,万一被看出来,会被当成是戏耍梁人,反倒弄巧成拙。
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