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守在门口的老鸨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肥硕的脸上满是担忧的光芒。
见老鸨冲进来,水瑾萱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魅儿,呵斥道:“你这儿的姑娘怎么回事?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老子过来是找气受的吗?”
老鸨为难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魅儿,讨好地说:“公子是不是误会了?我们魅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会有她不会的事儿。”
从魅儿踏进她的青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说过魅儿什么都不会,宠幸过魅儿的客人皆是夸她才德兼备,这么指责魅儿的,她还是头一个。
对于老鸨的话,水瑾萱笑了笑,问:“那她会胸口碎大石吗?”
“胸……胸口碎大石?”
老鸨撇了一眼委屈的魅儿,她似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客人,我们魅儿可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哪儿会什么胸口碎大石啊。”老鸨讨好地搓着双手。
水瑾萱上下扫了魅儿一眼,最后点了点头:“好吧,本公子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之人,不会就算了,咱换个轻松点的,喷个火给爷瞧瞧。”
“这……”
老鸨为难地看了魅儿一眼,她哪里会什么喷火之术,平日里唱唱曲儿倒是可以,但这耍杂技的活……
看着她们露出为难的表情,龙芊芊便知道这姑娘办不到。
她扯了扯水瑾萱的袍袖,压低声音道:“水兄,你就别为难她们了,身为女人,她们在这烟花之地谋生我不容易,你又何苦呢?”
“贤弟这就有所不知了,方才我可是给了这老鸨一白两的银票,她却给本公子找了这么个人过来,你给为兄说道说道,这姑娘值一白两的银票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撇了老鸨一眼。
这胖女人真以为她水瑾萱的银票很好赚吗?说好的漂亮姑娘,结果就这么个货色,她还不如对着镜子看一天来的爽快。
水瑾萱紧紧皱褶眉头,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老鸨便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惹。
她一脸肉疼地把袍袖中的银票摸了出来,刚要递到水瑾萱手里,又缩了回来,讨好地看着水瑾萱:“这位客官,您看要不这样,鉴于我们的姑娘照顾不周,妈妈我送你们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以表谢罪,如何?”
在京都待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惹得起,什么样的人惹不起,老鸨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眼前这两个人,看似是外来人,实际对这儿一点都不陌生,再看他们身上衣服的料子,那可是只有皇室之人才能穿的上等布料。
即便他们不是皇室中人,那也是皇亲国戚,这种人要么有权要么有势,她可招惹不起。
“两坛女儿红就想把我们打发了,你把我们当乞丐了吗?”水瑾萱淡漠地晃着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她这话让老鸨的心紧了紧,咬了咬牙,一脸肉疼地说:“那……四坛,每人一坛,不能再多了!”
这女儿红可是她酿制了十年的佳酿,平时也没给哪个客人喝,就只是留给自己解解馋,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上好的女儿红会便宜了眼前这两个人。
“再每人多加一坛。”
水瑾萱亮出底线,老鸨也不想夜长梦多,心一横,重重点头:“行!魅儿,让阿四去酒窖带六坛酒上来。”
老鸨的妥协让魅儿惊讶不已,那女儿红可是老鸨的宝贝,她竟如此舍得给这两个小白脸?
见魅儿愣愣地站在原地,老鸨不悦地扫了她一眼:“还不快去!”
听到她的呵斥,魅儿抿了抿唇,转身往包厢外跑了出去,不一会的时间,又带着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走了回来,那男人的手中正拎着六坛女儿红。
“妈妈,你要的酒。”阿四递了递手中的酒坛。
看着阿四手中的六坛酒,老鸨肉疼地抹了抹冒着细汗的脸,指着水瑾萱两人身前的桌子:“搁这儿吧。”
在老鸨的吩咐下,阿四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坛,便退出了房间。
一时间,整个包厢又剩下了她们四人。
几人互相看着,过了半响,老鸨见水瑾萱两人没发话,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两位客官,我可以下去了吗?”
不知为何,眼前这两个男人看上去虽年轻,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带着一股她无法抵抗的压力,那种感觉就像臣子站在帝王的身前一样,她下意识地觉得不应该抬头。
撇了一眼桌子上的女儿红,水瑾萱不耐烦地对她们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没有本公子的命令,所有人不得踏进这包厢半步。”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