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是好事情,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就是灾难。
眼瞅着家里的铜钱日益减少,连藏起来数百年快要烂掉的铜钱都拿出来了,皇后娘娘依旧火力凶猛,五姓七望以及诸多豪族,终于坐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皇后垮不垮不知道,他们肯定先垮掉。
几个世家的长安掌舵人聚在一个不起眼的酒楼里,愁眉苦脸。
清河崔氏、范阳卢氏的家主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他们早早得了消息,没有参与进来,自然没有损失,反而与皇后签订了契约,允许他们把雪花盐与白糖贩卖到外地,只是价格不许高于十五文,这其中,自然有房夫人、程夫人的功劳,他们二人没有脑子发热跟着抢购,也算是有些见识。
最惨的是太原王氏,王氏与李家同出太原,当年李家起事,他们王家可是没少出钱出力,王珪就是他们家推出来的实权人物。
如今皇后倾销食盐,他们满以为可以借助东风,大肆敛财,所以不遗余力,差点把底裤都当了。
可惜,皇后的雪花盐似乎无穷无尽,连绵月余,竟然依旧每日十万斤,长安连普通百姓家里,也不再购买食盐了,这样下去,非赔个底掉不可。
谁没事拿盐当饭吃啊!这东西一个人一年也就三五斤,困难的时候,连盐都吃不上,用的是醋布,不照样活着?
其他几家也不好过,虽然没有王家惨,也好不了多少。
这可能归功于房夫人、程夫人是嫡女的原因,房夫人卢氏,是当今卢家家主卢彦卿的亲妹妹,程夫人崔氏,则是清河崔氏家主崔君实的亲姐姐。
至于其他几家,与当朝勋贵大臣联姻,最多嫁个庶女过去,连李世民都看不上,更何况其他人?有个庶女就不错了。
恨不能娶五姓女!你以为是说说的?
所谓一招错,满盘皆错。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少了夫人们的枕头风,自然会丧失许多先机。
比如这一次,就是薛万彻提前上门警告,这才避免了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的祸端。
不过五姓七望一体,商量事情,不能避开,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众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卢彦卿淡淡的开口道:“诸位,依老夫看,既然皇后娘娘有意让天下百姓吃上雪花盐,何必对着干?不如早早放手,你们手中的盐,拿到外地一卖,也是一笔大收益,何必死扛着不松?”
王氏家族王堪酒糟鼻子微微一动,冷声道:“彦卿兄,你卢家没有参与,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王家是靠食盐起家,如今皇后要横插一手,断了我王家根基,岂能干休?”
卢彦卿面色不悦,沉声道:“此言何意?五姓七望休戚相关,同气连枝,你王家做事不地道,想要垄断食盐生意,这些年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如今有便宜的食盐贩卖,还是纯正的雪花盐,怎么,还不允许别人吃了?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王堪面色难看无比,王家祖传的酒糟鼻变得通红。
郑氏家主郑译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若是不行,不过是低一低头的事儿,娘娘仁慈,不至于赶尽杀绝。”
此言一出,赵郡李氏家主李晋客、陇西李氏家主李玄道、博陵崔氏家主崔仁师不乐意了,感情你们荥阳郑氏不做食盐生意,生意也多是与江南有关,就不管我们死活了?我们囤积了那么多食盐,如今食盐市场饱和,就算是卖都没人卖,自己留着吃吗?
郑译有些无辜,他郑家在朝中力量太小,不比其他几家,做事很小心,一向不想跟皇家沾上关系,靠着敏锐的嗅觉,郑译没有沾染食盐的事儿,所以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其他几家可不管这些,你不沾,是不是早就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是不是早就投靠李世民了?
崔君实面色微沉,喝道:“成何体统,区区食盐,就让尔等如此做派,商贾利益,莫不是蒙蔽了尔等的双眼,看不清长安风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