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昨日就到了,赵茂德的府邸也被单勇带兵围了,什么人都不肯放。赵茂德几次想见单勇也都被回绝了,此刻正闷在书房来回踱步。他眼底泛青,面色有些骇人,手里拿着一封信,口中念念叨叨的,“郭老这是何意啊?”
几日前赵茂德和单勇因为如何处置闹事乡民起了分歧,一纸书信告到了郭元基那里,谁知道等来的却是暂且收押的圣旨。郭元基的信随后也到了,可这信上只有一句话,“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赵茂德把自己关在书房想了一夜都没想出点头绪,心中正烦躁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赵茂德府上的管家,他看到赵茂德极其难看的脸色,关门都放轻了些,“老爷,门外的官兵今日又多了些,怎么说都不肯让小人出去。”
赵茂德脸色铁青,他冷哼了一声骂道,“这个单勇落井下石玩的好哇!”
管家向来自恃聪明,瞥见赵茂德放在桌上的信,眼珠子转了转,“老爷,这可是郭大人来信?”
赵茂德看他的样子,似是有什么见地,赶忙追问道,“怎么?你是看出了什么?”
“小的以为,郭大人想告诉老爷的便是这句“以齐胜”。”
“哦?怎么说?”
“老爷忘了,小院儿里还关了个疯女人,只要把她放出来,府里混乱的时候,咱们趁机跑出去,老爷您也就能见着能救命的人了。”
虽然管家嘴角带着笑,赵茂德却看的有些毛骨悚然,“这可行吗?”
“老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不试试怎么知道?”
赵茂德咬了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
管家出去不久,赵茂德就听到院儿里喊声不断,他悄摸摸地打开门看了一眼,前院里那疯女人正拿着刀追着人砍,嘴里说着,“还我儿命来。”
赵茂德换了身下人的粗布衣服,向前院跑去。
等到门口,就和一群仆人被守卫拦了下来,身后惨叫声不断,赵茂德一回头正看到管家被捅了数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女人又拔出刀,冲这群人走了过来,赵茂德吓得腿发软,被人群推着,挤开守卫冲到了府外。
正午正是守卫轮换休息的时候,门口仅有的几个守卫被那女人拖住,赵茂德竟真的糊里糊涂逃出来了。他揩了揩脸上的汗,来不及休息,就往城南方向走去。
虞州北边多是土山丘陵,也是茶农们世代居住的地方,南部便是平原,官贾大户都聚集在此。南城内有一整条街最为知名,街上尽是秦楼楚馆,一到晚上最是热闹。花灯次第渐开,将一座座楼阁的轮廓衬的虚无,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
街的尽头便是虞州城最大的一家青楼,名叫春宜楼,听闻春宜楼的老板身份神秘,来往人都要卖他几分面子,再加上春宜楼的姑娘、小倌们模样都极为出挑且精通曲艺,兴致来了还能对上几句诗文,慢慢的也就成了最受欢迎的一家。这天春宜楼顶层早早的就被戒严了,通向顶层的阶梯上站了十几个护卫。最宽敞的房间里,却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虞州河道监管杨佐,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是河道总督裴肃。
“大人可听说了皇上下旨要彻查赵茂德一事。”杨佐本就是急性子,再加上事情紧急,说话的语气也冲了些。
裴肃慢条斯理地喝着酒,“自然听说了。”
杨佐看他丝毫不慌的样子,满腹疑惑,“那大人怎么还能如此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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