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旁边几个闲聊的人也都被赶下楼去,整个厅阁只剩下燕承逸一人。一个身着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侍卫走上前来,那男子上下打量了燕承逸一番,见燕承逸还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便知晓此人身份非同一般。他挥退了侍卫,自己走到燕承逸面前坐下。
燕承逸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位大人,可有何事?”说着,倒了杯茶伸手递给他。
那男子双手接过,做起了自我介绍,“在下河玉州现任都司项吏,此番前来是奉直督卢大人之命来捉拿大衍奸细。”
“哦?”燕承逸笑了笑,“项大人看我像奸细不成?”
项吏赶紧摇了摇头,“自然是不像的。”下一秒又道,“但卢大人说您像,在下也没办法,毕竟是上头的命令。”
“那大人自可将我捉了去,何必还要坐在这儿和我攀谈?”
项吏抬头正对上燕承逸的眼神,对方仿佛将自己的小心思看透了似的,他轻咳一声,继续说,“看公子气度不凡,定不是等闲之人。卢大人说漏嘴,说您是从京城来。实不相瞒,在下区区四品都司,不想惹什么大麻烦。”
燕承逸整好以暇地看着他,“既然项大人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能让项大人不明不白。我姓燕,确实从京城来。”
项吏听完吓得端茶的手一抖一抖的,“燕”这个姓氏本就稀少,在京城为官的更是寥寥无几,如此说来几日前说理事阁阁主前往河玉州的消息竟是真的。他边想着赶紧站起身向燕承逸做了一个长揖,紧接着撩开官服下摆就要下跪。
燕承逸却伸手拦住他,“项大人忘了,我身着便服,不可以官礼相迎。”
项吏这才反应过来,“下官思虑不周,下官思虑不周。”
“坐吧。”
项吏这才坐回座位上,但因知晓了燕承逸的身份,怎么也不敢像刚才那般放松了。
“既然项大人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我也就直说了。”
“燕…燕大人请讲。”
“河玉州的事,项大人清楚的更多,还需项大人为燕某解惑。”
“这…燕大人有所不知,河玉州的机密要闻都是由卢琛瑞的亲信把关,在下是朝廷调任,卢琛瑞没让在下接触过任何要事,反倒是这种得罪人的事,每次都指派给在下。”项吏愤愤地答道。
燕承逸皱着眉头问,“这些年来,你的述职公文上怎没见过一字半句?”
“燕大人觉得,在下若如实写了,还能递到您手上吗?”
“这个卢琛瑞,可真是胆大包天,真以为自己是河玉州的“土皇帝”不成?”燕承逸怒斥。
卢琛瑞胆敢如此排挤朝廷派来的官员无非是认定河玉州是外来部族,不应该归顺大晟的统领,如今看来,与大衍部族的冲突怕也是他精心设计的一环。如今自己刚进城,卢琛瑞就已经收到消息,看来这河玉州城内的眼线布的不少。
待喝了杯茶,压了压火气,燕承逸继续说道,“既然他派你来,你不能空手交差。我跟你走,不会教你为难,可几件事你必须办妥。”
燕承逸示意项吏附耳过来,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安排吩咐给他。
项吏郑重地点了点头,“下官定将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