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明日休假,今天放开多喝了两杯,散场的时候和文嘉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
安父敛眉,被安母轻声劝了劝才没发作,文家想攀这门亲,反倒没什么意见,反正两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安歌和文嘉好久不见,不急着回家,又转场到文嘉的清吧里坐了坐。
这里有安歌最喜欢的烧酒,她叫了几瓶,小口小口地慢酌。
不言不语,不哭不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文嘉看出她有心事,不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
凌家主宅。
凌满震不动声色,依旧盯着房间的入口,对凌依斐的控诉不予置评。
“爸!您说句话行吗?一会儿他来了,您又偏袒他!他才跟您几年,我和心洁可是从小在您身边长大的!”
“你要不是联合邢天浩给凌恒使绊子,他能动你吗?”
凌满震瞟向凌依斐的眼神暗含警告,也只是那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看着凌恒气宇轩昂的一步步走进来,就像是当年的自己。
凌恒礼貌性的对那个应该被自己称为“父亲”的人点了点头,再看向凌依斐时,眼神倏地变冷:“说吧,我赶时间。”
“我儿子百天,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什么意思啊,大、少、爷?”
凌依斐一改刚刚的强势,姿势优雅的坐在位置上,似是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水晶指甲,话语间讽刺意味十足。
“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凌恒一手插着裤袋,闲适的站在那里。
凌依斐脸上一阵白一阵黑,是那种被人不留情面揭穿的恼怒:“你有什么?你浑身上下有什么不是凌家的?你一个野种……”
“混账!”凌满震怒喝一声,吓得凌依斐心里发颤。
一时的口不择言,竟然碰到了凌满震心底最不可碰触的那根弦。凌依斐吓得脸色发白,老爷子最厌恶别人说“野种”这个词,可她一生气就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凌满震只是看着凌恒,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可是在外人看来,凌满震似乎比凌恒还要反感这个词,不然凌恒听了之后怎么会看起来无动于衷?
凌依斐把目光移向凌恒时,发现他正噙着冷酷的笑看着自己,心下一阵阵发凉,只听凌恒说。
“我比你大,不是吗?”
“凌恒!”凌依斐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任谁也不能咽下这样的耻辱,因为恨美艳的脸上此刻爬满了狰狞,“别逼我动手!”
“亲兄妹互相残杀!成何体统!”凌满震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看向大女儿,“从凌恒回家的那一天,你就不安分,再胡闹就没收你的股份!”
凌依斐红着眼狠狠瞪着凌恒的背影,猩红的美眸中闪过浓重地杀意。
那个女人死在了她的手里,她不会让凌恒逃脱第二次!
凌恒察觉到背后之人的眼神,回首,轻笑,从容的表情更显嘲讽,让人恨得牙痒痒。
他一步一步走出凌宅,脊背挺直,无所畏惧。
*
安歌喝完两瓶烧酒,微醺,走路也摇摇晃晃。
文嘉伸手去扶,奈何她天生神力,一脚将人踹飞,像个傻妞一样咯咯跑走了。
周围车水马龙,她一个醉鬼很是危险,文嘉低咒一声,连忙跑过去抓她。
安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是她觉得一直走一直走就肯定能找到那人。
不管不顾地上了街,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她不耐地看过去,车上气冲冲地走下来一个男人,黑着脸让人莫名恐惧,颀长伟岸的身躯罩在她身上一片阴影。
安歌抬头看去,愣了愣,而后惊喜地咧着嘴指着他:“我就知道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