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是你们父女自作自受吗?当年在侯爵府你们谁多看过我一眼?我做了那么多,那个所谓的父亲眼里心里不都只有你这个乖女儿?哈哈哈,乖女儿,你这么心疼你的好爹爹怎么不靠自己的本事让他安享晚年?云瑶,你别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了,你爹有今天不都是你害得吗?”
“哈哈哈,与人苟且的不是你吗?怎么?侯爷不过是冷落你几日便按耐不住寂寞找府中侍卫痛快?才学佳人?秀外慧中?云瑶,你配的起这八个字吗?哈哈哈”嘲讽声中都是及其刻薄的言辞与羞辱
云瑶斜靠在壁橱中已经奄奄一息,可那一双眼睛始终瞪到最大,她恨,恨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信错了人,她恨,恨自己让父亲在安享晚年的时候对自己养大的女儿下跪哀求,她恨,恨自己爱错了人付错了情,耳边都是云筱雅无所畏惧的狰狞言辞
嘶吼一声“老天爷,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我云瑶这辈子上对的起父母,下对得起奴仆,问心无愧,你怎么能让我如此含恨而去,如果你真有眼,便让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还我云瑶一个公道,一个公道”噗…怒气攻心下,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鲜血顺着缝隙渗出来滴滴滑落,门外,云筱雅两眼森寒直直盯着,半晌的沉默后裂开红唇轻柔沙哑道“姐姐是撑不下去了吗?可是妹妹还是很不甘心呢,毕竟还有一件事妹妹都没来得及告诉姐姐姐”话落低冷消除几声
华丽的衣袂在空中浮动转了身,双手交叉身前微微侧目,冷眸阴毒的凝视向壁橱“姐姐可知道,当年夫人的并一日不如一日,可都是我娘亲不懈努力伺候出来的结果,哈哈,最后咽气归西,也是因为吃了我娘从神医那求来的雪莲,哈哈,你们居然以为是好东西,那不过是一株与雪莲极为相似的有毒植物,而且是很毒很毒,哈哈哈”冰冷的笑声回荡不休,人,跨出门槛头也不回的离开
黄昏下,来来往往的慕容侯府下人都会往这个屋子看一眼,交头接耳的再慢慢走远
“真是不要脸,咱们侯爷对她什么样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居然与人私通”
“行了小声点,怎么说都是侯爷抬进来的人,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呸,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荡fu,都被侯爷休了下堂了,现在侯府主母可是侯爵府二小姐,人家虽然是庶出,可比她这嫡女强太多了”
“也不能说是庶出了,两日前那爵爷不是将那位楚姨娘抬成平妻了吗?今天还专门上府来看望咱们夫人呢”
议论声渐行渐远,关闭在壁橱中的女人咧开破碎的唇瓣无声笑着,眼中死灰一片,好痛…怎么会这么痛,不该怎么痛的,她不需要再因为这一对狗男女有丝毫波动和难过,可还是好痛,好似冰凉的匕首在她身体里搅动割裂,呼吸急促起来,身子抽搐起来
血…不断往外涌得血,渗透的衣摆,覆盖了壁橱,蔓延流淌,溢出壁橱门缝开始滑落,沿着那篆刻雕花描绘起来,很快,整个壁橱外都是鲜红一片
云瑶再也没有了力气反抗,仰着头,落下最后一滴血泪,孩子没了,她的这一生终究是错付了,深陷血浴,眼前的一切最终化为白光最终陷入无边黑暗,那一双眼,始终都不曾合上,她云瑶,死而不甘
“云夫人殁了”一声高喊在慕容侯府炸开,在半空久久不散
云瑶死了,死在了临近新年的寒冬,死的并不体面,被夫家贬为贱妾冠上与人苟且的dang妇之名,在侯府抬了新夫人的那一天死在了壁橱里
直到死,她都是孤零零的,就像她嫁入侯府的这五年来一样,没有人会心疼她,会在意她,即使死了,谈及她都只有不屑和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