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没在和宋以歌耍嘴皮子,而是非常痛快的一撩身前的长发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扬长而去。
良玉见着人走,立马就着急道:“姑娘,您怎么能将四姑娘送到傅将军身边去?奴婢一瞧四姑娘就是个有手段的,要是万一真被四姑娘得逞了该怎么办?”
“想在傅宴山的手下讨便宜,你还真是太小看他了。”宋以歌却是丝毫不担心,“咱们也回去吧。”
良玉一听,顿时脸色一沉,立马就伸手拉住了宋以歌的衣裳,也顾不得什么主仆有别,直言道:“姑娘,你这心怎么这么大?要不然咱们现在走一趟傅府,和傅将军商议商议此事,瞧瞧可还有回转的余地。”
“不用商议。”宋以歌笑着勾唇,“不出三日,她肯定得乖乖回来成亲。”
“傅府,可不是什么好呆的地儿。”
面对着如此有信心的主儿,良玉所有的话便不知该如何开口,总觉得还是差了一分什么。
两人在影壁那起争执的事,也闹到了清风院去。宋以歌刚用了晚膳,准要去散去消消食,凌晴就登了门。
宋以歌笑:“我正要去院子中消消食。”
凌晴道:“那正好一起。”
凌晴来找她的目的,也不外乎如是。
宋以歌叹了口气:“小嫂嫂,我既然敢答应,就是有了应对的法子,你不必忧心我的。”
凌晴哪里放心的下,又拉着她的手,在院子中溜了一圈,轻声道:“不是我瞧不起你,而实在是宋姨娘的手段太过下作,四姐儿又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手段又会光明磊落到哪里去,你这次呀,真的是大意了。”
“小嫂嫂,宋姨娘的那些手段,下作是不假,可那也是分人的,就好比对着傅将军,她玩的这些手段呀,都是人家瞧不上的,上不了什么台面,自然也不会中招。”
“再言,她过去为奴为婢,终日是围着灶台打转,你觉得她有什么机会能去书房接近傅将军,再退一万步说,她去了书房,趁着月黑风高夜做些什么,可你忘了,她那时候已是婢女,擅自爬主子的床,就算是被人打死,也没人能说一句什么。”宋以歌说得轻松从容,可凌晴却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若是四姐儿死了,你觉得宋家又该如何向外面交代?”
宋以歌敢说,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对策的:“对外便说,四姐犯了错去家庙清修,隔些日子对外宣称意外亡故便可。”
凌晴没反对,但也颔首应承,她俩无言的又在院子中走了一圈后,这才踩着满地的清冷的月光各自回了屋。
第二日,宋以歌才刚醒来,院子外便传来了一阵喧闹。
她费力的眨着眼,倚在床头看向伺候她的良玉和绿珠:“大清早的,是何人在这儿喧哗?”
良玉道:“是四姑娘,如今正泼着姑娘赶快带她去见情郎了。”
“她还真是够心急的。”宋以歌嗤笑着,伸手揉了揉眉骨,“你将她带进来,去外间等着我,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良玉应了转身准备按照宋以歌的吩咐,将宋横波带到外间去等着,谁知她一进来,便立马提着裙摆丝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七妹。”
正在梳妆的宋以歌闻声回头看了眼,挑了下嘴角:“四姐这是准备去享福当大小姐的,还是去为奴为婢的?”
许是要见心上人之故,宋横波今儿换上了才缝制好的新衣,绯红的斗篷,里面是素净的衣裙,裙摆上大片大片桃花盛开,似在暗喻着,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发髻上流苏也巍巍颤颤的垂落,映着那张艳如桃花的脸。
宋横波没理她,只道:“你说了今儿带我去的,为何还在这儿磨蹭?”
宋以歌让绿珠给她换了一对耳坠,也懒得管她穿着什么锦衣华服。
倒是良玉有些为难的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后,才说道:“姑娘,四姑娘这次去带了一大箱的行礼。”
“那是我的东西,我还不能带了吗?”宋横波一听这话,立马就挑着一双美眸瞪了过去。
宋以歌瞧也没瞧一眼:“那是我淮阳候府四姑娘的东西,可不是你的,将它们全都抬回去。”从铜镜中瞧着宋横波脸色极其难看,似想要开口之际,宋以歌便立马再次开口堵了她的嘴,“你若是非要带,那我就命人将你关在府中了,你自个可要想好,是要那些锦衣华服,身外之物,还是你去你那个心尖尖人的身侧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