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可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是我手滑了下。”
“殿下到底是何意?”宋横波身子是止不住的哆嗦了又哆嗦。
突然之间,她自己若是没同宋以歌闹性子就好了,那如今她就该在她的掬水院中歇息,而不是在这儿,被人当成畜生似的。
就算是要成亲又如何,那些画本子她全都看过了,都是金陵城一等一的世家公子,比之她这个淑女而言,身份高了不止一星半截的,可她为何非要像着魔似的,跟着过来,在这儿受苦受累的?
值得吗?
若是这个问题,是在两天之前,她大概是会毫不犹豫地说,“值得。”
可如今,她却觉得不值。
为了一个男人糟践自己,是这个世间最愚蠢的事。
神游间,她又听见了沈州的话。
“其实本殿下还挺好奇的,你我不过才几面之缘罢了,你为何就这般突兀的,一下子就仰慕本殿了?”沈州兴致高涨又继续问道。
宋横波低着头,不曾瞧见在书房里的一扇屏风后,有一道人影,静静的站在那。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
她想了想,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
“自然是仰慕殿下的龙章凤姿。”
“原是如此。”沈州了然的点点头,又说道,“那你想知道,你以下犯上到底是个什么罪名吗?”
宋横波的身子是哆嗦了又哆嗦,最后两篇唇瓣上下翕动,却最终还是不曾说出只言片语来。
临到黄昏,宋以歌才将将用了晚膳后,便听见前院小厮前来通禀,说是侯爷和夫人一前一后的回府了。
“一前一后?”宋以歌一下子就咀嚼出了这句话的不对劲之处,她挑眉看过去,“怎么会一前一后的回府了?他们不是都从凌府回来吗?”
小厮道:“这个小的也不知,只知道夫人好像很气愤的样子,一双眼都红得快跟个兔子似的,侯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冷着脸,小的们瞧着实在是觉得不太对劲,这便来了禀告姑娘。”
“我知道了。”宋以歌一听,面色顿时有些凝重的蹙眉,她看向良玉,“能去兄长他们院子打听打听吗?”
良玉道:“不若姑娘亲自去走一趟如何?”
“自然是要去的,可如今他们这般情形,我倒是也有些拿捏不准了。”宋以歌抿着嘴角,认命的从温暖的薄毯中起身,让良玉替她换上了御寒的大氅,她一边盯着替她系带子的良玉,一边又道,“不过我猜想,大抵又同凌府中的那位姑娘脱不了什么干系。”
“凌雪本就是小嫂嫂有仇,可她偏偏又与兄长有恩,你说这算哪门子的事。”
宋以歌转头一瞥,瞧着小厮还在那跪着,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天冷。
就算是穿了御寒的大氅,宋以歌也觉得那迎面而来的风,就像刀子似的,一刀刀的割着她露在风中的肌肤。
她拢了拢,当即便加快了脚程往清风院去了。
两人确确实实是闹别扭了。
在清风月侍奉的下人见着宋以歌时,纷纷都露出了几分舒心的笑容来,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房门紧紧掩着的书房,然后跟在凌晴身旁侍奉的丫鬟,则指了指两人的寝屋。
宋以歌了然朝着众人颔首后,便决定先从宋以墨那下手。
她刚扣响了门上的铜环,屋里便传来了宋以墨冷冷淡淡的声音:“何事?”
“哥哥。”宋以歌轻声笑着,“听闻你同小嫂嫂回来了,我便将我院子中小厨房做的羹汤给你和小嫂嫂端了些过来尝尝。”
屋内的人沉吟了片刻之后,宋以墨的声音,这才有气无力的传来:“进来。”
宋以歌摒退了身后的众人之后,这才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进去,才刚站定,宋以墨的声音又再次从书案后传来,“你的汤了?”
“兄长。”宋以歌笑盈盈的回身,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脸,“我若不这般说,你觉得你会让我进来吗?”
宋以墨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在书案前坐下:“你来何事?”
“还不是听说,你与小嫂嫂之间有了些许的矛盾。”宋以歌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兄长,小嫂嫂怎么说也是女子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男子大丈夫,不该让着些吗?竟然还未进府,便与她这般置气,若是传出去,指不定那些人还要在后面如何的嚼舌根。”
“你可曾替小嫂嫂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