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徐陶,她举起杯回敬地碰了下他的,“你说得对。”
徐陶仰颈饮下杯中酒,赵从周吓了跳,连忙放下杯子,冲进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她,“空腹喝酒别醉了,我们聊点别的。”
等程清和他们三个到的时候,徐陶不知从哪里翻出付飞行棋,正在和赵从周在下棋。
靠运气的游戏,不知为何,幸运之神只照顾徐陶,她的棋子都快到终点,赵从周还有两架没起飞。
赵从周愁眉苦脸,见到战况程平和第一个笑出来,连程清和的嘴角都忍不住弯得颇为可疑,类似于鄙视和嘲弄。
“输给她是难免的。”沈昊揭徐陶的底,“她练过,掷骰子想要几就是几。”
赵从周满脸受伤的表情,“你干吗练这?”
“玩呗。”徐陶做个洗牌的姿势,“你们没看过一些赌场的老电影、老电视剧?我有阵子特别迷,直到发现那是特制扑克,故意做的效果。倒是骰子,市面上普通的骰子制作工艺不佳,重量不均,容易控制。不过现在不流行那些,改玩别的了。”
程平和见到红酒好个心惊肉跳,“我不能喝,一喝就醉。”
刚好,她不喝酒一会可以开车送他们回去。
程平和摆手,“我不行。”驾驶证在包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带着,可能潜意识里想试试。
“不行也得行。”赵从周不由分说,“多上路就会习惯。”
程平和头脑一热,居然答应了。
这顿饭的酒,差不多徐陶和赵从周分着喝的,沈昊跟程清和略沾了几下唇。
都有默契,谁也不提工作上的事,赵从周的话最多,关于过年的风俗,春天的花秋天的树,从童年的零食到大学的好坏。还有乔军,他最好的朋友,在成家后跟他“渐行渐远”,“有家室的人,哪怕他家属再好说话,也说不出口叫他出来吃喝玩乐。”
确实又回来了,赵从周。
“没谁能够保持不变。”吃过饭程家兄妹和赵从周走后,徐陶步行送沈昊回饭店。在路上,他悠然道,“你看见的赵从周也许跟以前没有区别,但实质上肯定有变化。”
徐陶把下巴抵在围巾上。她喝了点酒,面颊热哄哄的,双手插在短大衣的口袋,倒是没觉出冷。
“即使是我,这把年纪了,也仍然在变。”
徐陶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发这个感慨是什么意思。他回视她,“我一直不习惯给别人压力,更不喜欢勉强别人,最近发现等别人做决定确实很难熬。”
“啊?”徐陶没回过神,难道沈昊主动申请到长原驻现场,却不得不等派遣?但对他那帮事务所的同资历同事来说,长原绝对不是肥差,应该不会有人跟他争。
看徐陶眼神,沈昊就明白她不懂他的意思。他坦坦荡荡地说,“我觉得是时候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了。”
这下徐陶立刻明白了。该如何应对?数秒内她闪过几个念头,迅速做出决定,也是回以坦荡的笑,“多谢你的美意,但我已经有男朋友。”
“程清和?”沈昊并不意外,“他确实有迷人之处。但是我不看好你们。”
徐陶挑挑眉,“怎么说?”
“他不适合你。”
徐陶低头,但还是没忍住笑,难得,沈昊也会说这种话。她笑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知道你不在乎。”在路口他俩停下脚步等绿灯放行,“但我在乎,我怕你受伤。”沈昊思索了一下,“我觉得他在诱惑你离开你的壳,当你习惯有他的生活,会不自觉放松对自己的保护。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的目的没那么纯,你会受伤。”
“何以见得他的目的不纯?”
“他的变化,他是那种人吗?轻易想通,轻易放弃?我对他了解不深,但我知道程忠国性格坚毅,绝不轻言放弃,挫折对他来说只是促使他更加努力的兴奋剂。这样的父亲,会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嗯,棍棒教育,徐陶脑海浮现程清和背上那些鲜血淋漓的伤痕。不过程忠国的教育并不失败,程清和是徐陶见过的最认真的富二代。他成长的环境,他的性格,注定他不会轻易认输。
她对寒风呼出口气,“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