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两误!如今朝中大臣损失过半,武将更是所剩无几,也先的军马都是骑兵,你背着朕,如何跑的过战马,朕意已决,快走快走!”朱祁镇决然的挥了挥手,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让樊忠赶紧离开,自己也好坦然的面对未知的命运!
“樊将军,我认为陛下说的很有道理,您不光要走,而且一定要赶回京城,给京城报警,若是京师没有准备,只怕这也先会一鼓而入啊!”
步承启眼看到了这个地步,樊忠还在这里叨叨的不停,严重影响了自己跑路,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只要这货前脚一走,自己后脚就能逃命,他不走,一干侍卫太监谁敢乱动啊。
“嘟!你这狗贼好没道理,土木堡战败还用人去禀报吗?你当怀来的军马都是瞎子不成,孙之瑞你个狗东西,你怎么还不来啊!”樊忠听了步承启的话,登时火冒三丈,怒火滔天的驳斥着步承启的理由,还没由来的骂起了孙之瑞。
“将军!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怀来离这里也确实不远,可光知道战败了有什么用?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步承启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个樊忠点划走,然后自己赶紧跑路,嘴也没由来的少了把门的。
“大胆,汝欲死乎!”樊忠虽然不是什么文化人,可皇帝还在眼前,步承启就敢说出这么句话来,实在是胆子大的有点出奇。
“哎呀!非先生所言,朕几为所误,快取纸笔来!”朱祁镇可不管樊忠怎么想,被步承启一说,当时就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了,转身朝跟身边的人要起了纸笔。
“没有!”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很干脆的回答了一句。
“这!也罢!”朱祁镇站起身来,把里面的衣服使劲一扯,撕下了一块布帛,把个右手的食指放进了嘴里,张口就要咬下去。
“皇上不可!”步承启一看朱祁镇要自残,赶紧上前制止,顺手抄起了王振的大肠,给自己的皇帝陛下递了过去。
虽说这大肠有点臭,可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自己的手指头,朱祁镇还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步承启,捏着鼻子沾了沾血,在布帛上挥指泼血,写下了他最英明的一道诏书
“朕无德,忘却祖训,偏信王振,致有土木之变,愧见祖宗,今势已危,料难幸免,特下此传位血诏,传皇位于朕弟朱祁钰,尔等应以江山社稷为重,勿以朕为念。”
步承启双目含泪的看着大明朝的帝王,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历史上记载的昏庸之主,在这生死之时还能写出如此深刻的检查,而且还能对局势做出如此明确的判断,果断的把皇位传给了弟弟而不是儿子,见朱祁镇写完了诏书签上了名字,步承启决定最后再帮一帮他,
“陛下,何不将祖训写上!好让京城的军民一心一意对抗瓦剌,也能为您争回些声望!”
“祖训?”朱祁镇疑惑的看了看步承启,好象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啊!”步承启一看朱祁镇好象有点犯迷糊,赶紧上前一步提醒了一下。
“祖训里有这个吗?”朱祁镇一边往诏书上加,一边疑惑的问着步承启。
“嗯!从现在开始,就有了。”步承启听朱祁镇说完,就知道自己被写小说的给坑了。
“好好好,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好啊!卿真大才,可惜朕没能早看出来啊!樊将军,劳烦你二人速速赶回京师,传此诏书,也好使京师军民、关隘守将,能体恤朕心,与那瓦剌血战到底!”
朱祁镇被自己定下的祖训震撼了,有了这几句话,哪怕自己再来一次土木堡之败,也难以掩盖自己耀眼的光辉了。
“臣遵旨!”樊忠往地上一跪,咬着牙接过了诏书,站起身来拉着步承启就走。
“樊将军,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不然很难完成陛下的嘱托啊!”
步承启被樊忠拉着跑了一段路,猛的挣脱了樊忠那只乌黑的大手,对这段历史步承启知道的非常清楚,用不了多大一会,朱祁镇就会被也先抓走。
如果这个时候到处乱跑,被抓住是肯定的,为了自己的安全,步承启把樊忠一拉,拽着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就躲进了旁边的树林,准备熬到朱祁镇被带走之后,再跟樊忠继续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