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颐吃过早饭才过来看霍廷宇,就见霍廷宇头枕着手臂躺在床上正一脸傻笑着。
陆静颐料定儿子与顾凌之的事是有眉目了,心中大定,可看着霍廷宇却还是忍不住取笑道:“就这么高兴啊?”
霍廷宇一怔,“妈,你过来了。”
“我儿子有好事,我能不过来吗?”
霍廷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也知道了?”
“知道了。儿子啊,这事你做得好,妈可就盼着这一天呢。现在我这心里别提多敞亮了,之前我还担心呢,这下好了,你们两啊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等你病好了,咱们马上就去顾家提亲,早点把凌之娶回家,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看谁还敢打咱们南院的歪念头。”陆静颐向倒豆子似的说个没完,人也精神百倍。
霍廷宇挑了挑眉笑得志得意满,“放心吧。”
杏儿跑进来,“太太,少爷。顾小姐要我来说一声,说她去医院取药,过一会儿回来再给少爷输液。”
陆静颐一愣,“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走。”
“她还没吃吃饭呢吧?”
“桂姨问了,顾小姐说她回来再吃。”
陆静颐嗔怒的戳着霍廷宇的头,“她这分明是害羞躲出去了。”
霍廷宇无奈的叹气,看来以后再想要亲她只能在无人的时候了。
......
金慧玲躲在街角远远的望着霍府的大门,霍府果然不负安城第一宅的美誉,真是气派恢宏!
金慧玲出生时,她那曾是满清王爷身份的爷爷已经过世了,曾经的王府花园也被割的四分五裂的用来抵债。所以她不曾见过,曾经完整的王府是何等的辉煌。就是偶尔听母亲提过几句,说是那时的王府花园在安城是最气派最奢华的府邸。金慧玲有时甚至会做梦,若是曾经的辉煌还在,那她也可以活得人上人不这么累了吧?可是梦终究只是梦而已。
金慧玲踟蹰再三才有些胆怯的走到霍府的大门前,对着门房礼貌的说:“我来找白瑾辰白先生。”
门房王达背有些驼,一双市侩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金慧玲尖刻的问道:“你是谁?”
金慧玲深呼吸一口气,“我叫金慧玲”
“你等着。”王达又深深的看了眼金慧玲才去中院请白瑾辰。
白瑾辰因是觉得这次完全是自己的罪过才害霍廷宇生病的,所以他一直很自责很是过意不去,所以近几日都在房中静心的抄写《药师经》祈祷霍廷宇早日康复。
“表少爷?表少爷在房里吗?”王达收起市侩,谄媚恭顺的站在白瑾辰的房门外喊道。白瑾辰虽是外孙但也在霍家是主子,母亲霍青缘是霍家嫡出的姑太太,所以市侩的王达也从不敢轻视白瑾辰兄妹三人。
白瑾辰打帘探出头问:“什么事啊?”
“门外有个叫做金慧玲的姑娘找您。”
白瑾辰瞳孔猛地一缩,立时便有些手足无措,好半天才缓过来,神情紧绷着随王达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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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跑快点,我要饿死了。”
“哥哥,哥哥,等等我。”霍笙抱着书包呼哧带喘跟在霍祥的身后跑。
霍家学塾的老师今日生了病没能来讲课,学生们便一窝蜂的全跑回家了,早上没来得及吃饭便去学塾的霍祥霍笙小哥两急急的往家里跑。
护院的张茂闲来无事扫着门口的石阶,远远便瞧见小哥两跑回家,逗笑的喊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逃学了?小心我告诉你们爷爷啊!”
霍祥霍笙与霍家的渊源极深,母亲桂姨虽是陆静颐的陪嫁,但却嫁给了霍家的家生子霍管家霍山的独子霍望平。作为霍管家的孙子,霍祥霍笙兄弟两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嘴甜又机灵,因此霍家人都很喜欢逗他们两个。
霍祥在门口停下来喘气歇脚,气喘吁吁的说道:“才不是呢,是老师今日没有来。”
霍祥与张茂说着话,转头望向身后的弟弟时,余光却瞥见了站在一旁的金慧玲。
霍祥瞪大眼睛使劲看了眼微微侧头的金慧玲立时炸毛挺直腰板,双眼喷火似的瞪着金慧玲,大喊道:“你这女贼来这里干什么?”
“女贼?”张茂一听,眼睛顿时瞪的溜圆,‘啪’的一声扔掉手中的扫把,右手背过身悄悄的按住后腰上别着的有拳头粗细的木棍,警惕的盯着金慧玲。作为护院的职责就是要保护霍家的安全。
“我是来看望建希先生的,我听说他病了。”金慧玲怯怯地说。她昨日在酒楼卖香烟的时候偶然间听客人说到了霍家的七少爷重病的消息。金慧玲担心的一夜都没能睡着,所以一早便来了霍家。
“谁要你来看?”霍祥跺脚怒气冲冲的吼道:“要不是你偷了画,我们少爷怎么会病?茂哥就是她偷了七少爷的画不还,才让少爷气病的。”
“呵,好啊,原来是你。”张茂抽出木棍目光阴狠的看着金慧玲。张茂是个忠心护主的,又多次受过南院受过霍廷宇的恩惠,所以此时听霍祥说到霍廷宇病的缘由更是义愤填膺的气不打一处来。金慧玲被张茂骇人的架势吓得连连后退,身子狠狠的撞到门口的大石狮子上,惊恐颤抖的看着张茂。
“张茂”白瑾辰从老远跑过来阻止,拦下张茂手中的木棍,挡在金慧玲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