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掌门,你远来峥云,为淮阳仙长庆寿,我们同是客人,还是不要伤了主人家的脸面和彼此的和气为好。”霍子瑜幽幽开口道。
巫紫衣勾唇冷笑:“霍掌门,你岐林派,连你本人,治病救人的好事也没少做,也算让人敬重。只是,好事做得,烂好人还是别做为好。”
霍子瑜沉声道:“巫掌门此话何意?”
巫紫衣呵道:“本座的意思是,霍掌门怎么说也是一派之首,岐林派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大门派,怎么事事时时只会追在峥云派的后面跑?连半点子自家的主张都没有了?”
霍子瑜勃然而起:“巫紫衣!你跋扈江湖,凌云门横行作恶,我们不同你一般见识也就罢了。如今倒辱起我岐林派来了?以为我岐林派好欺负吗?”
她身后的两名弟子也都掣兵刃在手,恨恨地盯着巫紫衣。
巫紫衣的随从也不示弱,以昆离为首的,几个人都各自列开架势,只等着当家人一句话,就要抄家伙大干一场了。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慕清玄拧着眉头看着巫紫衣,拳头默默握紧,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绍筝不确定双方能不能打起来,可巫紫衣的能耐她是见识过的。她此刻担心的是,巫紫衣似乎同师父的关系不错,或者说在故意让旁观者以为同慕清玄的关系不错;万一巫紫衣真伤着,甚至打死了在场的某个人,这些名门正派会不会发难于师父?
绍筝并不在意别人如何,她在意的,只有慕清玄的安危。于是,她下意识地护卫在了慕清玄的身侧。
“哎哎哎!我说诸位,都别这么急的脾气啊!”千钧一发之际,闻人缙跳了出来,拉架。
他扎着手挡在霍子瑜的面前,嘻嘻笑道:“霍掌门,您方才说了,咱们,包括巫掌门,到了峥云山都是为给淮阳仙长庆寿来的,怎好当着主人家的面客人们争执起来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霍子瑜面色稍缓,不言不语地坐回原处。她身后的弟子也都乖觉地站了回去。
闻人缙见状,又转身向巫紫衣抱拳道:“巫掌门,您也说了,岐林派和霍掌门救人治病做过不少好事,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那些被霍掌门救过的人的份儿上,消消气可好?”
巫紫衣眯了眯眼眸,唇角微勾道:“本座素来只听说九兵山庄的兵刃厉害,不想闻人公子却也这般牙尖嘴利。”
闻人缙打个哈哈:“巫掌门谬赞了!小子不过仗着祖辈的荫庇,江湖上的朋友卖我两分面子,见笑见笑!”
巫紫衣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两分。
闻人缙却故作惊讶,一指巫紫衣身后横眉立目眼神狠厉的昆离:“哟!这位老弟,这么凶的目光,要不要这么吓人啊?我胆子可小……”
他说着,惺惺作态地一捂胸口,仿佛真被昆离吓得心脏乱跳了。
绍筝原本见闻人缙劝得争执双方罢手,对闻人缙方生出一丝好感,突又看他这副尊荣,只想掩面——
太……贱了!
昆离的目光更凶狠,腰间的软剑瞬间抽出半截来。
“昆离!”巫紫衣低斥一声。
昆离一凛,只得不甘心地按下兵刃,瞥开目光,不再看闻人缙嘚瑟的脸。
巫紫衣环视众人,道:“诸位以为自己现下修为高深、江湖扬名,就十分了得了吗?殊不知不过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罢了。”
在场众人,基本上都是武林中有名有腕的人物,却都被她划入了目光短浅的行列中,焉能不气?无不立目怒视她。
慕清玄不禁担忧地看向她。
巫紫衣犹道:“终有一日,诸位会知道,何为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妖女!依老子看你才是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吧!”一个汉子憋不住道。
“是啊!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人,也敢来这里教训我们!”马上有人应和道。
巫紫衣索性不再搭理他们,转向久久不语的淮阳子:“本座只想问你一句话:若是贵派云大侠还在,可也会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淮阳子原本淡然的表情豁然冰冷:“巫掌门,贫道敬你是客,不要欺人太甚!”
巫紫衣冷哼道:“五百年了,你淮阳子果然没忘了云大侠啊!可惜啊可惜,云大侠不会如你这般懦弱只顾自家!”
淮阳子铁青了脸:“巫紫衣!你放尊重些!斯人已逝,别在这里信口胡说!”
巫紫衣毫不畏惧,续道:“云大侠义薄云天,断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存什么门户之见!可你们峥云派呢?你们都对他做了什么?本座都怀疑,云大侠怎么会是你们峥云派中人?”
他二人的声音颇低,但仍有内力深厚的听了个大概,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大侠是谁?峥云派中人?
还有什么“五百年前”,又是怎么个意思?
“巫紫衣,你再放肆,别怪贫道不客气了!”淮阳子说着,双目中泛上血线。
“呵!当本座怕你吗?”巫紫衣不屑道,“若非兹事体大,本座才懒得登上你们这峥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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