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盗墓似的,唯一碰到的还是那个索道,结果除了拉锁链的机关要找以为,其余的根本就没有。
他也不敢真正放下心,这个墓里的东西不对,他也说不准,总觉得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有生命似的,但长生之法自古就是一个谜团。
前方似乎闪了一下光,小哥猛地停住,林归反应还算快,在撞上去之前站稳了步子。探出个头往前面看了看。
除了空旷的甬道石壁外,什么都没有。她又抬头,站远了些:“小哥,怎么了?”
他没说话,拿着狼眼晃了晃,那些闪光就跟是他错觉一样,这会没了踪影。
林归见他半响没动,心里也疑惑着。
“小哥,我先走吧。”
正要迈脚,冷不防被人一拉给拉到了后面,冷冷的留着一句:“跟着。”
声音似乎还在林归耳边回荡,小哥已经拿着刀缓缓的走了过去。
“噌!”
那刀锋似乎划过什么,等小哥抬起来看时,边缘处染上了几丝血迹。再低头去看,依稀能看见如同细线一般的绿色虫子,就拦在路中间。他顺着看了过去,那些细线挂了满满这个甬道,而且彼此之间排列紧密,要想穿过去是不可能的。
他不禁皱着眉头,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个墓给摸透了,除了没找到主墓室外其余的他都去过。只是,他回头看了看又往边上看了看,根本没有他留下的印记。
一个新的甬道?
这个墓果然很奇怪,排除陪葬品一个不见之外,有关墓主的线索只在那些高高的壁画当中,再加上那些看着成精了的粽子……前所未见。
林归就他旁边蹲了下来,这个甬道不是很宽,她已经尽力拉开距离了,奈何人家就修了这么宽。
看似细线的东西像是有一颗水珠从一头滑倒另外一头,再从那头滑回来,跟蚯蚓蠕动似的。
林归看着这个有些嫌弃,但还是抵不过好奇,伸手覆了上去。
她手上还有些血污,墓里又潮湿,那些血还是半干的,黏黏糊糊的。刚碰上就听见一个“呲呲”声,跟人炒菜下油的声音挺像的。
抬起手来一看,就见那些原本绿色的细线卷成了一团,泛了枯黄色,跟菜炒糊了似的。
林归看了看手,又看了看那些线,再转头看了看小哥,正巧,小哥也看着她。
……
她猛地缩回手,快速站了起来,猛地退后几步站在他的后面,假装什么的没做的样子:“那个,小,小哥,今天天气真好。”
一个不带丝毫智商的借口。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那细线碰到她的血跟碰了硫酸似的。她的血不就是颜色比正常人淡了些,而且她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的流动,其余的跟正常人差不多,那些虫子有必要这样吗,搞得跟她像一个行走的生化武器似的。
小哥没管她,蹲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那些细线,一会儿又低头看着落在地上枯黄的虫子尸体。
林归抬起手看了看,上面还沾着那种枯黄色的东西,已经干了。
看了一会儿,她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她的血克制这些东西的啊。
林归想也没想,把之前的那把刀给拿了出来。那刀其实是用来削苹果的,上回用了大力一下子就割断了绳子,这回她算了算力度,要怎样才能保证不把手给割断的力度让血好好的流出来,而且还是保证够用。
没办法,这具身体有些方面太超出想象了,她时常觉得,自己可以凭手拧断粽子的脖子,简直是大型杀伤武器。
深吸一口气,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期待的。
这回可是她洒血来保护他。不是抖M倾向,她只是觉得自己有用,至少能在现在保护这个人。
她闭了眼,还是不敢看,那刀对准了左手手掌,当然不会割偏的。
突然,一只手用力拉住她的左手,林归也是意料不到的,心里一惊,刚刚算好用的力气一下子用大了。挥手的惯性太大,她一下子没控制住,右手被大力拉住了,但是左手却是反作用一样的朝右手的刀擦了过去。
和着她飘过去的头发被一同割断,鲜血从左手掌心涌出。
林归呆呆地看着小哥,左手掌的疼痛立马把她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不禁嘶了一声。
小哥早已放开她的右手,那手掌的血有些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竟会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微微刺痛。他卷起袖子擦了下去,在看看蹲在地上喊疼的人,他也很无奈,怎么会猜她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只是为了去割手,跟卸猪腿似的,竟然整个人就往被他拉住的右手里撞。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在他面前紧皱着眉,眼里没了笑意。
不过下一刻那人又冲着他抬头笑了笑,傻乎乎告诉他:“小哥,我走前边,那绿色的线好像怕我的血。就跟有些虫子怕你的血一样。”
小哥什么也没说,刚刚他是准备绕道走的,虽然知道了那些线怕林归的血,但是他不能确定这一放血要放多久,或许她的血流干了两人都还走不出去。
也是正准备说,一转头就看见她拿了刀,深吸两口气,跟要英勇就义似的下定决心,举了手就要往上边割。他来得及阻止,只是对方的决心超出了他想象。哪怕有一点犹豫,那刀就不会落在她掌心上。
而且,有些虫子怕他的血。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没让她见过。
“小哥,我知道的东西很多,有些时候你要是想要寻找什么,可以先问问我。”
之前她的话又响在他脑中。
原因她一早就告诉他了不是吗。
林归叉着腿举着左手往那甬道里一甩,顿时炒菜声不绝于耳。
那些线遇到她的血就像遇到硫酸一样,紧紧的会卷在一起,然后掉落。
她冲他笑了笑就抬脚在前边开路。张起灵走在她的后面,有些东西实在搞不清楚,只不过这人对他的危害性似乎为零。
离他们相见还没一天时间,从刚才割手的举动上他能发现,这个人,模仿着他的行为,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没再往下想,四周看了看,石壁上的花纹有了不同。不再是蛇纹,而是一些龙形图腾。
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这墓的构造。
一开始,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将军的墓,后来看了那壁画,这墓又该是那壁画里重瞳女子的墓,现在看来,龙图腾自古为帝王所用,这墓又该是帝王冢。
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墓起了兴趣。按理说不该会有这样构造的陵墓,但墓里的东西扑朔迷离,又从不设大型机关来保护。
要么说是墓主对陵墓构造复杂的自信,要么说,这个墓里最危险的东西就在主墓,只不过他们还没找到而已,而那个主墓里的东西,足以让他们全部葬送在这里。
既盗墓必贪心,那些不见的陪葬品应该是被以前的盗墓者给搜刮走了,只不过那些东西足够勾起让他们继续寻找主墓室的欲望,然后,按照这个墓不合逻辑的设计和看着像鬼打墙的甬道,不是困死在墓里就是死在了主墓室里。
具那个领头的说,距今没人能够活着出去。
此时林归心里正美滋滋的,根本就没发现后边的人此刻想了这么多,当然她也看不出。
“小哥,这墓里葬的是谁啊?”
亲眼看见了自己的愈合速度,她只能拿起刀往别处割,如果旧伤上添新伤的话,她保不准会废了那只手。
小哥是不会阻止她的,这条甬道已经能看见出口了,而且走了那么久废了那么多血,是谁都不能接受折回去重新找路。
嘴唇早已泛白,之前的伤势虽然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一来一往的流了那么多血,根本也没有恢复的时间,已经要到极限了。
林归晃了晃头,眼前晕得厉害,但还是冲着他傻笑,就跟个机器似的。
她怕死啊,只不过就是想多说些话,哪怕是废话,哪怕他一句都不会回她,就是想说些什么,即使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小哥看着她,眉头皱着弧度不大。在那张平淡的脸上,极度的突兀。
他说:“要到了。”
他已经能够听见远处的脚步声,而且那前面一个小小的转角处,有他的记号。
所以,她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