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推开陆珩公司会议室门时觉得自己像是周身笼罩了光环,坐在主位上的陆珩终于神色缓和下来,体贴又绅士地说:“大家辛苦了,回去都早点睡吧。”
周期抱着手臂看着他这番假仁假义的模样,心想这大半夜的回去,还怎么早睡,就不谈住得远的了。
他顾不上会议室人还没散尽,就走过来抱住她:“酒驾?”
“打车来的。”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直觉。”
“来干什么?”
她等会议室的人终于散尽,慢慢说:“我想和你解释,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完全忘记程启深,就像如果我最终是和他在一起,我也无法忘记你一样。当然我也可以口头上骗你,可是我做不到。就像即使纪宜宁真是我的情敌,可她也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辈子也无法去讨厌她。我的交际圈很窄,每一个对我来说都重要,可能程启深的痕迹会最深最久,可是我会努力从心底慢慢剔除。”
他被她这样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她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懂。他将她抱到落地窗前看满街的灯火:“我都知道。”
她靠在他胸前看楼下来去匆匆的车流,重重叠叠的街灯,厚重的玻璃里二人的影像;矫情得能用岁月静好这个词。
可是岁月这个词谁又说得准呢,岁月那么长,又那么残忍,谁能保证最后都能放下,刚好放下的时候,彼此仍然深爱?
“我很喜欢你,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想给自己一个修整的时间,我以为经过前一段时间,我能游刃有余地重新经营我们的关系,但显然不是。除此之外,我希望我成为爸妈想要的样子,如果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又会缩回原来的模样,变回原来那个卑微的我,不愿再成长。所以,我在想我们接下来除了在一些公众场合遇到,我希望我们暂时都不要见面。”
“都听你的。”他对着玻璃里二人紧贴的倒影,揉揉她的发心,“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会不会认不出你?”
“如果我刚好闪闪发光自信骄傲,我们就结婚。”
回去的时候,他还是坚持送了她,一路上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开车,直到下车才问她:“如果一直也成不了别人期望的样子,还是早点来找我吧,不要为难自己。再不济还有职业经理人这个职业。”
他完全没有要劝说她放弃的意思,只给她指了清晰的退路。也没有提及程启深,只表现出了对她的人生规划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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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大学全学了文绉绉的东西,整天混日子,经济学方面虽然也偶尔去听听,但也完全不懂。若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成为周骞成的依靠,自然不是随便跟着开几个会,每天开辆一两百万的车招摇过市就算是强大了。所有的东西都要从头学起。经济学,市场营销,管理学,大学里的一些基础课程的书也翻出来重新看。甚至周末在图书馆单单是看建筑设计方面的书都能看一整天。
下了功夫死学,进步自然迅猛,每次参加会议时,都能提出自己的想法了,不管是营销方案还是设计方案,虽然仍然不成熟,但都能参与到讨论中,再也不是一个摆设。连周骞成都开始觉得自己的女儿了不起了,在会议中她若是说得好的地方,也不避嫌直接就夸。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周期申请去做一个月一线销售时,周骞成已经不肯:“闪闪,这段时间进步太快了,过几天直接去南分部吧,那边刚好有个缺口,到那边跟着徐副总学。徐副总比爸爸年轻些,做事风格更值得你学习。从爸爸的角度自然是连本市都不想你出,可是这段时间看到你身上的潜力,还是觉得应该锻炼你,读书时舍不得送你一个人出国念书,想想我们还是太过自私。到南分部也不过就跨一个省,到那边你成长得可能更快。”
几天后就有了调令,周骞成和冯时连着几夜都睡不着觉,周期倒是夜夜好眠,收拾东西也是劲头十足。要去南部的消息连简颉都没说,觉得这样玩玩失踪倒是也不错。简单收拾了几套应季的衣服和一些常用的个人物品就随着家里的阿姨出发了。
出发那天早上,一家人在机场告别,周期对着周骞成和冯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去了哪里,最好也不要让南分部的员工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直到周骞成和冯时做了保证,才抹了一把眼泪进了登机口。
南分部靠海,周家早些年在这里买的一套别墅如今已经寸土寸金,真真成了海景房。入了秋还有人只穿裤衩在海边戏水,视线尽头处就是海平面。早上若是一不小心起了个早就能看到太阳从海天相接的地方一点点冒出头来。黄昏,周期就煮上满满一壶咖啡,让整个起居室都充溢着咖啡味,舀上一杯坐在地毯上靠着床边边听音乐边享受一个完整的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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