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扭转一切

依照契约，灵书会给予苏文他所渴望的。他本来就应该如此，只是被那无数的封印埋葬尘封起来罢了。

    “TENET。”

    她说。

    “真搞信条？”苏文瞳孔缩放，神色震惊。

    “发生的已经发生。”灵书轻轻哀悼死在过往的旅人，奥丁的身影凝固在原地，“奥丁依旧会保留有现在的记忆。在此之后努力变的更强吧，奥丁迟早还会找上你。他的目的就是来杀你的。”

    “在我‘重启’之后这个世界会遗忘这一段记忆。这一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情都将会被删去。但奥丁我就没有办法欺骗了。”灵书叹了口气，“不要小瞧他。他也没有拿出真本事，棘手得很呢。”

    “履行契约的时候到了。我会赐予你新生。这一切都是你的了，你在这个时空中得到的一切，经历过的一切。”

    下一刻周遭的一切都破碎为黑影。隐约间听到神明不甘的怒吼，苏文双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找到宿主了？”

    电话那头是清秀的男声。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女孩的声音，“好累，有点想休息。”

    “首先要恭喜你。”男声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多谢多谢。你的小男孩呢。”女声有些疲惫和困倦。

    “保护得好好的。”

    说完电话挂断，一切归于平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上一秒“苏文”还在跟奥丁战斗，下一刻一切趋于平静。那些“时间”都被删去，被人重新编织了一段伪证拼凑在时间线上。

    小流河畔，炊烟缓缓升起。这是一家主打田园农村的农家乐，以农村风光为主题，独具特色的饮食风格，让这家农家乐在当地火过一段时间。

    男人点起根烟拉开椅子，烟雾环绕弥漫，吸入肺里的都是难以遗忘的回忆和浊气。邋遢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桌对面的身影身穿西服，胸口处插着朵永不凋零的玫瑰花。这样的打扮多少有些斯文败类的韵味，但西服老人的腰杆笔直，一举一动间充满了英伦绅士的风味。

    “按照我所看重的一位学生说，你在抽女人烟。”西服老人开口。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混蛋。这么多年来没少祸害年轻漂亮的外国女生吧？就我所知现在的社会流行一种风潮，他们喜欢像你这样老成的男人，身上带着饱经岁月磨砺的荷尔蒙气味，就像花蜜对蜜蜂那样该死的引人注意。”男人不理会西服老人的挖苦，如同落魄的中年打工仔和一外国老人在中国的农家乐中吃起了饭。

    “这是.......”西服老人看着碗里一些奇形怪状的食材感到不解。

    “竹笋。切成条炒着吃，香。”男人咧嘴比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嘲讽西服老人的见识短浅。西服老人耸耸肩，吃起了炒竹笋。

    “你若当真是教育家，就应该管管你的学生，别让他们总说些挖苦人的话。”男人依旧抽着西服老人嘴里的女人烟，一根接着一根，好像总有停不下来的烟，也有说不完的故事。

    “如果想投诉，推荐去找一下和蔼可亲的校董们反应这个问题。”西服老人顿住筷子，“你很惆怅。”

    “被锁链拴住的狗狗们哪有时间去惆怅啊。”男人定住那个姿势，从兜里找出来几张揉成一团的纸，“全天底下的男人们遇上这种事都不好受。”

    “那我应该劝你心胸宽怀？”

    “最好啥也别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下来。”男人把纸推过去，西服老人扫视纸上的内容，神色也变得低沉起来：“看来你的惆怅源自于艺术。你是希望我对这种后现代主义风格的艺术作品做出一些点评？”

    男人送上来一个手提箱，西服老人稳当地接过去，放在了身边。

    “没有多余的狗狗吧。”男人继续点起一根烟。

    “都打晕用麻绳捆起来了吊在屋顶上当电线杆了。”西服老人擦擦手无所谓地说。

    “很有你们的行事风格。”

    “其实是一个学生的手笔.......我是教育家，初衷是希望能说服那些人不要做出这种违背道德准则的事情。”说到那个学生西服老人又想起那个贱兮兮的笑声，耸耸眉头，不置可否。

    “差不多了。”男人校准时间。那是一个老旧的腕表，上面的指针走动缓慢，隐约能看出背景刻着一头可爱的小熊，“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那我应该......说声送别？”

    “男人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多寸断柔肠了吧？”西服老人举起筷子的手放在了半空中。眼前的片段忽然少了一帧，时间上流走的秒数忽然被偷去了几秒。眼前的男人顷刻间消失，可四周的食客们该吃的吃该笑的笑，无人能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异样。

    西服老人把玩着手里的那把锋利的折刀，上面散发着滚烫的热度。

    男人之间确实不应该说那么多优柔寡断。唯有决斗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