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圈开始,胖子坐庄。
周兴开始兴奋起来,他一边打牌一边问丁垣:“郝萌,你祖宅在什么地方?是几进的院子?大不大,现在能兑多少钱有没有找人看过?”
光头胖子特不乐意,道:“又不是你的问个屁,能闭嘴吗?”可能是因为丁垣一开始要跟他“贴面打”,光头胖子对丁垣也有点一条战线的意思,看见周兴这么迫不及待,就不满意了。
雷哥咬着烟含含糊糊吐出两个字:“不错。”
雷哥发话,周兴不再出声。丁垣打出张三饼,道:“大,可大了,一家子人都能住,估摸着能兑个百来万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雷哥眉头一跳,动作停了停,手指搭在麻将牌上轻轻点了一下,跟着打出一张三饼。
周兴撑着脑袋,摸了把下巴,吼一声:“五条!”
“吃!”胖子顺手打一张八条。
雷哥扫了一眼自己的牌,弹弹手上的烟灰,狠吸了一口烟,皱眉打出了一张六万。
周兴本来穿着衬衣,屋里有空调还是出了一身汗,衣服都快贴身上,差点凸点。他摸着解开的衬衣扣子,打了一张六条。
“杠。”雷哥的眉头舒展开,笑意更大了。
周兴一边打一边就奉承:“雷哥晚上手气真好。”
“年纪轻轻的怎么也搞迷信?”胖子语气不是很好:“知道什么叫技术吗?技术才是硬道理!”
“那也得有一个技术才行。”周兴不遗余力的打击丁垣:“就怕没技术也没手气,瞎搏,哎,郝萌,”他恶意的看向丁垣,“你说,你这浑身还剩个裤衩子,这回要是输了,是不是得把裤衩子留下,光屁股回去?”
“嗤”的一声,雷哥笑出了声。
胖子想说点什么,抬眼看到丁垣眉头紧皱,紧紧攥着摸到的牌迟迟不肯打,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瞬间就紧张了,他不好明问,只能盯着丁垣干操心。
丁垣迟迟不出牌,雷哥见状,就笑了:“怎么不打了?”
“不会是害怕了?”周兴立刻跟着问:“是不是抓到烂牌觉得没信心了?打都不敢打了?”
丁垣不说话,神情越发严肃,严肃的胖子都不敢多话。
雷哥扫了丁垣一眼,突然笑了,道:“不要怕,不会扒你裤子,至少不会让你裸奔,手和脚嘛……”他神情阴森森的:“打牌玩的是刺激,什么结果都无所谓,敢来打就不怕刺激,对不对?”
“手和脚,”胖子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丁垣没有回答胖子的话,只是等雷哥开口之后,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点了点头,道:“对,打牌玩的是刺激,敢来打就不怕刺激。”
“so,”雷哥自以为幽默的打了个响指:“不要怕输,来吧,也许下一把运气就来了。”
“没有下一把了。”丁垣道。
“嗯?”
“我说,没有下一把了。”
他把面前的麻将牌推开,整整齐齐的全部现于人前,三个人还没看清楚,丁垣就很贴心的主动为他们解释。
“清一色,尼姑尼姑,一般高,象眼,门前清,一摸五。”他学着雷哥打了个响指,问站在一边陪打的红发女郎:“美女,算一下。”
屋里一片寂静。
“这……这……”红发女郎手忙脚乱的差点把茶壶打翻。
“还是我来算好了。”丁垣道:“我数学还是可以,刚好凑了个整,两百番。”他在这个时候,才像是突然明白了自己是赢了一把两百番的大牌,无比惊喜的看向雷哥,道:“雷哥真是吉言!说我下一把运气来了果然就来了!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光头胖子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的张大嘴巴,随即反应过来,大笑着拍拍丁垣的肩膀道:“可以啊裤衩兄!海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两百番的大牌,这他娘不是在看电影,卧槽兄弟,牛逼!服!”
雷哥的香烟烧到了指头,他坐在背对屋里灯光的地方,脸色晦暗不明,只听一声大喊:“不可能!”
回头一看,是周兴。他激动地把自己手上的牌都推翻了,站起来就要来抓丁垣,嘴里大叫到:“出千!你动了什么手脚!刚才在底下干了什么?”
“出千?”丁垣不解:“我没有啊。”
“怎么没有?郝萌,你活得不耐烦了,敢耍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