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一部分,有机会帮丁垣翻盘,为什么没有说呢?”
沉默中,蒋桦拿起桌上的酒接连喝了几口,不知道是在掩饰还是什么,他大概并不像继续这个话题,只道:“别说这个了……”
“就说这个吧。”郝萌开口道:“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丁师兄在的话,他也很想知道。”
蒋桦抬起头,看着郝萌。
郝萌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然而蒋桦没有说出理由之前,郝萌就知道,蒋桦或许并没有什么苦衷。
他知道蒋桦做事说话很爽快,不太喜欢藏藏掖掖,卖不了关子。如果他有什么苦衷,他的表情绝不是这样,有种躲闪的心虚。他的态度更不是这样,一位退避。换句话说,如果郝萌也因为苦衷不得已去伤害一个人,本质是为了对付好的话,当被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会愧疚,但不会因此心虚,是坦荡的。
蒋桦不够坦荡,可是蒋桦为什么不够坦荡。
蒋桦说:“真奇怪,虽然我们见过没几次,却感觉很熟悉的样子。”
郝萌:“…”这话好像以前听郭盖对应娆说过吧!蒋桦这是没话找话还是强行岔开话题?真是听着都尴尬。
燕泽道:“你的感觉可能不太准。”
门口迎客的服务生慢慢走过来,借着擦桌子的功夫不动声色的把桌上的刀叉都移走了,换上了几副筷子,大概是怕等下打起架来流血,这些餐刀不小心成了凶器。
蒋桦一笑:“也许吧,可能是郝萌是丁垣的师弟,做什么事情都有丁垣的影子,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把两个人弄混了。”
郝萌听得心惊肉跳的,倒不是蒋桦如何如何,而是燕泽还坐在这里。他心里觉得蒋桦这回确实不痛快,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非要这么拉拉扯扯,该说的吃吃不说,不该说的说一堆,搞啥?等他再看蒋桦的时候,却又愣住了。
蒋桦低着头,拿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点画圈圈。
这个动作郝萌不陌生,蒋桦有醉意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干。其实蒋桦的酒量也不是很好,职业选手会控制平时的饮酒量,因为对身体神经啥的有干扰。不过蒋桦算是职业选手里酒量还行的,虽然比不上普通人里的高手,但是也不至于喝了这么多就醉了。
他该不会是看燕泽看醉了吧?郝萌心里警惕着。
郝萌道:“我是我,丁师兄是丁师兄,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当初丁师兄的案子,你真的知道了真相,但是却隐瞒了下来?”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答案?”
“不是我想知道,是我应该知道。我想丁师兄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么?”郝萌问。
“最好的朋友”,从前丁垣在职业圈里打比赛的时候,受尽冷眼的时候,只有这句话还能安慰他一二。不过如今在了解某些暗情的时候说出来,就有一种讽刺的意味。
蒋桦沉默了很久,郝萌很有耐心的等,过了好一会儿,蒋桦才重新开口说话,他说:“我没有做什么,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就代表做了。”燕泽挑眉,他端起桌上服务生倒的白水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道:“你不如说重点,当时对方给你开了什么样的条件。”
“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蒋桦耸了耸肩,“我和丁垣是好朋友没错,但是我也没必要为了救好朋友搭上自己,一个人折进去比两个人折进去好得多,不是吗?”
郝萌一下子呆住了。
蒋桦又看向郝萌,笑道:“你是丁垣的师弟,当初丁垣出事的时候,你不也没出面帮他吗?你可以说是不知情,不过,就算知情了你又能怎么样呢?外人的作用影响不了什么,这个案子基本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蜉蝣撼树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知道蜉蝣撼树有没有意义。”郝萌慢慢道:“但是我知道,如果当初出事的是你,我师兄但凡有任何可能可以帮你说话,都不会做出和你同样的选择。”
郝萌的心在一瞬间变得很凉,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就算当时被证人污蔑,被媒体报道,被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砸在脑袋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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