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安然。”
“少夫人……”
三声惊呼响起,楚安然倒在地上,面上血色全无。
“老刘,快请医生过来。”傅忠国眸中一怔,急切吩咐。
“是,司令。”
刘副官应了声,也急急忙忙离开别墅。
卧房里,楚子烁站在床边,泪眼汪汪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楚安然。
傅从安被保姆抱在怀里,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妈妈受伤了,一直在一边哭闹。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输了补充营养的葡萄糖,心里也没底地开口,“傅夫人是一时气结于胸,才会晕倒,切忌不要大喜大悲。”
“哎,辛苦你跑一趟了,老刘送医生回去吧。”傅忠国站在床边,无奈叹了一口气。
胡炳德脸上满是愧疚,若当时他能再三考虑,便不会让他只带着身边三个下属就离开。
“傅老……”
“先下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这段时间她又是照顾孩子,又要处理各种事情,的确是没有休息好。
傅忠国这么说了,保姆也将孩子抱走,楚子烁也被刘副官劝走,房内也就剩下楚安然一人。
房内并未开灯,只有路边的灯光照射窗户透射光亮。
楚安然倏尔睁开眼,那双眼睛还是那般红红的,但已经没了刚刚的悲恸,很平静。
这种平静,是从未在她身上所见到的。
她慢慢起身,透亮的眸光微微颤动,定定地落在自己左手上,最后毫不犹豫地拔了还未输完的点滴,任由血珠流出。
屋外的天色已经黑下来,屋内也是一片昏暗。
楚安然掀开被子,赤脚走下来,慢慢走向窗边。
若是傅景逸在,他一定会走过来将自己抱起来,佯装生气地说:“和小烁一样,不知道地面很凉吗?”
可如今,除了脚下能感受到凉意以外,不会有那道熟悉动听的声音训她了。
失踪一个月……
她不是不知道这意外什么,可是她又怎么能接受?!
明明那个人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地承诺,等他回来就会举办属于他们两人的婚礼。
黑暗逐渐吞噬光亮,楚安然抬手抓住窗帘,紧紧握拳,死死咬着下唇,害怕一松懈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客厅。
胡炳德和傅忠国坐在沙发上,各自无言。
傅显山和傅景之两人回来,见到胡炳德在,皆是一愣。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傅显山走过去,抬手拍了拍胡炳德的肩膀。
傅显山在当官之前,也是从部队出来的,若不是有军衔再身,他这些年也不可能走得这么稳。
胡炳德看了他一眼,垂头叹了一口气。
“爸,您看上去不太好?”
傅显山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异样,似乎都有难言之隐。
并且这个时间,子烁那孩子也该绕着客厅闹腾了,对比今天,就显得太过安静了。
傅显山未等到傅忠国和胡炳德回答,倒是看到了憔悴的楚安然。
见她连鞋子都没穿,面色发白,眉头不由蹙起。
今天,这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奇怪?
“胡叔,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楚安然走过来,完全没有看旁边的其他人。
傅忠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最后朝着胡炳德点头,示意他顺着楚安然。
后院里,隐约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胡叔,听到孩子哭了吗?”
楚安然听到哭声,心里揪着难受。
“丫头,就当是胡叔对不起你和孩子,如果当初胡叔再三考虑,就不会派他去了。”
胡炳德现在也很懊悔,明知道那群人的目的就是傅景逸,却还是……
“那是我和景逸的孩子,她才三个月大。”楚安然说到这的时候,眸中还染着柔柔的笑意。
“丫头……”
“还有小烁和小焓,他们也才那么小呢。”
楚安然自顾自地说了很多,面上一直含着笑。
“胡叔,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给您增添愧疚之意,是为了告诉你,景逸有这么多牵绊在这里,他是不会轻易出事的。”
楚安然坚定开口,眼中是对此的决心。
傅景逸是不会有事的,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这一次也一样。
“安然,我也希望景逸没事,派出去的人一批又一批,但带回来的结果却都不……理想。”
胡炳德说的很含蓄,要知道他是个军人,让他说委婉的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是你的人,说不定他们并不擅长找人呢?”楚安然声音很轻,目光悠悠落在前面,好似根本不在意胡炳德说的话。
“胡叔也很在乎景逸,派出去的人都是部队的精英,他们……”
“我自己去找。”
楚安然开口,打断了胡炳德所说的话。
“他们也尽力……你说什么?自己去找?”胡炳德瞪大了眼睛,摇头严肃开口,“不行,你知道滇缅地区有多乱吗?那里最近才爆发一场暴乱,你一个女人去那里,不是胡闹吗?”
景逸就是在这次暴乱中失去了联系,若是再让楚安然受伤,他这个参谋长看来也不用当了,直接回家算了。
“胡叔,就算你反对我也会去,与其让对那里什么都不了解就去了,倒不如你告诉我那边的情况,让我有所准备。”
楚安然的语气很强硬,她从和胡炳德进入这个话题之后,就不是商量的语气,她只是在通知而已。
“傅老也不会让你胡闹的!”
胡炳德知道楚安然执拗,就单凭那时候要求去救灾现场一样,根本劝不回来。
“他也不希望失去孙子,所以他会支持我的。”楚安然说完,转身离开后院,走进别墅内。
不要说是失踪一个月,就是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只要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她都不会放弃去找他。
这一夜,终究是不眠之夜。
傅忠国如胡炳德所说,刚开始是极力反对楚安然以身涉险,可是到最后,却也被她执拗的性子所折服,还是同意了。
整整三天,楚安然没有合眼,将傅从安和楚子烁安顿好之后,直接和胡炳德飞回了部队,宁海和宁池一路跟着。
失踪的不仅只有傅景逸一人,连同阿华和宁姓三人也都毫无音讯。
这就更加让楚安然怀疑,若是出事怎么会一行人同时失踪?
当天空露出鱼肚白,楚安然将能了解到的情况,全数掌握后,才决定次日夜里出发。
“夫人,您这三天都没有合过眼,白天好好休息吧。”宁池把资料全部整理好,出声劝说。
“嗯,我去休息室眯一会。”楚安然点头,揉着太阳穴走进休息室,和衣便躺在了床上。
这三天,她了解不少滇缅地区的情况,从风土人情到山川地理,为得就是怕遇到意外,她是去找人,绝不是去送命。
实在太累了,以至头刚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楚安然看到傅子焓坐在自己身边,本以为是做梦,揉了揉眼见真的是他,心里猛地一怔。
“妈妈。”
傅子焓不似楚子烁那般活泼,只是乖乖坐在那里,喊了一声‘妈妈’。
“嗯,妈妈在这里。”
楚安然轻声应到,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从得知傅景逸已经失踪一个月的消息之后,她只失控过一次,其余时间情绪都控制的很好,尤其是在面对傅从安和楚子烁的时候。
可是,当她看到傅子焓,见他小小的身子穿了军装,小脸板起来,竟然有一刻让她觉得就是傅景逸。
“妈妈别难过,爸爸不会有事的。”
聪明如他,已经知道了傅景逸失踪的消息。
他这一年,有一大部分是在部队里生活,整个人显得很严肃。
可是此时,他却主动爬到床上,抱住了楚安然的脖子。
爸爸说的对,他已经是男子汉了,保护妈妈是他的责任。听宁池姐姐说她已经三天没有睡觉,心里很难过。
“妈妈知道。”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来跟乖巧懂事的儿子,还有他的小公主在,他怎么舍得出事?
“妈妈再睡一会,等到时间了,我再叫你起来。”傅子焓让楚安然继续睡,自己则陪在身边。
他也很想跟在妈妈身边,可是自己还是太小,无论从力量还是智慧相较于他人来说都太小、太少。
但想到这次去会有危险,他就左立不安。
乌黑透亮的眸子扫着四周,最后落在床头柜的手机上,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边,拿了手机离开了休息室。
乔纪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君临天下。
“安然,有什么事?”
“舅舅,是我,我是傅子焓。”傅子焓冷静开口。
“子焓?”乔纪烨眉头略微一扬,起身走到了安静的地方,“怎么想到给舅舅打电话了?”
“妈妈要去滇缅地区找爸爸,这次去情况会很危险,我找舅舅是希望……”
傅子焓没有保留,将事情说给了乔纪烨听。
“让你妈妈接电话,那里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让她等我过去。”乔纪烨面色骤然变了,滇缅地区在他的印象中的确不好。
当年苏浅心就是被滇缅地区的头孟然藏起来,以至他们分开了将近五年。
那里不仅地形复杂,就连人也都是那些只认钱不认命的人,听说前不久还传出那里暴乱,这时候过去无意不是去送死。
“舅舅,妈妈醒来就会走了,您能暗中派人保护她吗?”傅子焓并不慌张,开口说。
“暗中派人?”
乔纪烨愣了一下,之后眉宇间满是对傅子焓的赞赏,“嗯,我会挑手下暗中跟着她。”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个小孩子看的明白。
他现在赶过去或许能赶在她没有出发前,但她这个妹妹脾气倔的很,哪能是自己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住?
更何况,出事的还是傅景逸。
这个时候,与其拦住她,不如不遗余力地护她周全。若她能找到傅景逸,那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不至于搭上小命。
“舅舅,你觉得爸爸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吗?”那端,傅子焓冷静开口问。
说到底他聪明,懂事,但也不过是个孩子,也会担心爸爸和妈妈的安危。
“若是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你爸爸不会有事。”
或许是多年来的经验,当初自己去滇缅也遇到过祸事,最后也迎刃而解,而傅景逸他不说身份是军人,就是和自己过招的那架势,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收拾他的!
“子焓别担心,我和你浅心舅妈也会赶去滇缅。”乔纪烨已经做了决定,先派几人暗中保护她,自己和浅心过去打听情况。
“谢谢舅舅。”傅子焓挂断电话,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乖巧坐在床边,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
入夜,楚安然和宁海宁池以及胡炳德派人整装待发,坐上直升机离开军四区。
他们并没有直接去滇缅地区,而是从苏南坐越野车去那里。
时间慢慢过去,距离那处也越来越近,温度也很高。
“帝都还是冬天,这里却是绿草丛生。”
楚安然下车后,感受到此时的温度,出声说。
宁海和宁池对视了一眼,和她并肩站立,“这样也好,便于活动。”
若是像在帝都那般,穿得厚重,在野外一定行动不便。
胡炳德派了六个人跟着,两辆车。
到了滇缅地区后,崎岖的山路不适宜开车,便将物资全部打包背在身上,弃车改为走路。
刚开始那六人还不时观察楚安然,生怕她会出现不适,随着时间的推移,未听到她的抱怨,光看脸都很难看出她是否疲惫,便不再担心。
他们想,楚安然既然能成为傅景逸的老婆,傅家的长媳,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天色还未完全亮,一行七人走在山道上,都保持着沉默。
“夫人,翻过这座山头,就有人来接应我们。”
趁着休息的时间,宁海走过来,和楚安然商量后续的事情。
“嗯。”楚安然点头应道。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三不管地带,虽说是三不管,但还是有人在此管理这些人,据那边的人透露,人称然爷。”宁海摊开地图,继续说着。
“然爷?他会不会就是当年的那个毒枭?”楚安然美眸浅眯,低声问道。
宁海摇头,沉默半晌开口,“不太可能,这个然爷基本不在内陆行动,他的战场一直在滇缅、中东地区。”
“既然这里是他的地盘,如果找到他帮忙,或许事情会快很多。”
楚安然眸中突然一亮,如果这个然爷真的能帮忙,那么在滇缅地区,他们也算有底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的线人地位不高,至今都没有看过这个然爷的真实面貌。”宁海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想到了这点,但奈何越是名头越大就越难接触。
“这也算是一条路,虽然很难走通,但至少是有希望的。”楚安然抿唇一笑,靠在树边缓缓闭上眼,“你也去休息一下,接下来应该不会太平静。”
他们一路走来,虽然没碰到什么大灾大难,但也避开了好几拨雇佣兵团体,越接近中心地带,免不了和他们相遇。
原地休息过后,便继续向山上走。
翻过这座山头,大约用了半天的时间。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日头挺烈。
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惊得林中鸟扑扇飞走。
众人腰间突然僵直,纷纷上前,将楚安然护在身后。
“你们两去前面看看。”宁海让下属去打探消息,其余人原地待命。
约莫二十分钟,那两人去而复返。
出声汇报,“前面一千米处,有两拨人起了争执。”
“雇佣兵?”宁海出声问。
“看样子是。”
楚安然听到两人的对话,脑子快速运转。若是按照底图所指示,只有这条路是最快最近的,若是为了绕过这两拨人马,又得浪费时间。
于是做出决定,“直行下山。”
“不行,”宁池在一边摇头,“夫人,那些雇佣兵的枪支弹药不比我们差,如果起了冲突我们不一定能解决他们,太冒险了。”
楚安然看了她一眼,而后背起背包朝着前方走去。
“大哥,你去劝劝她。”宁池急得额头都在冒汗。
她知道楚安然急于找到傅景逸,可是也要顾及自己的安全啊。
“她不会听的,走吧。”宁海收起地图,跟着走上去。
宁池只得无奈跟了上去,越靠近那群雇佣兵她就越紧张,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却又无力去阻止。
楚安然一直走在前面,肉眼看到那群人时,他们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一时间举枪对着这边。
两队为首的人走上前,目光凛冽地看着楚安然,手上的枪并未放下。
看肤色和长相,一人开口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宁海走上前,清咳两声,“我们是摄影者,为了拍摄野生动物。”
“别靠近,举起双手!”那两人明显不信,让宁海站在原地。
楚安然从包里拿出相机,开口说:“我们的确是来摄影的,针对的也是野生动物。”
“那也不许往前走,全部原路返回,然爷的地盘不欢迎你们。”为首的人恶狠狠地开口。
原本两个对立的雇佣兵团在楚安然等人的到来下,竟然一致对外了。
楚安然一直观察四周,只有这条路好走,但被十几个人围住,要想突围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让他们主动放行,第二直接干掉他们。
不管是哪一种,都很难做到。
“年前的时候我来还是给去的,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楚安然还未拿定主意,只能找话来拖延时间。
“哼,然爷的规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那人已经很不耐烦,摆手让楚安然他们离开。
“那我们能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力气恢复了再走吗?”
“随便随便,别待太长时间。”
或许是他们看在楚安然是女人的份上,并没有为难。
一行七人坐在地上,拿出了带的食物和水,准备休息。
“夫人,这边有两队雇佣兵看守,根本过不去,要不换一条路?”宁池提出意见。
这座山这么大,她还就不信找不到出山的路了?!
“刚刚你也听到了,他们来是受那个然爷的命令,说明要进入他的地盘只有指一条路,即使找到其他的路也会有另一拨雇佣兵看守。”楚安然低声开口,目光落在那群人身上。
宁池还想说什么,见宁海对着她摇头,便不再说话。
楚安然歪头想了一会,从包里拿了巧克力、干粮和水,起身走向那群人。
“夫人……”
“别急,先看看。”宁海握住宁池的手,语气平静地开口。
虽然他也觉得要换条路,但说不定楚安然就真的能不费一兵一卒闯进去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时楚安然已经把两队雇佣兵头头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
“大哥,你们刚刚说这是然爷的吩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才会禁止别人进入界线?”
“你问这个做什么?”一人警惕地问,握着枪的手都紧了。
“哎,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她就一女人,不就是好奇吗?”另一人没好气看着他,转而脸上带笑看着楚安然,“你是不知道,几年前声名大噪的毒枭从国外回来了,找到然爷说是要合作。”
“是吗?”
楚安然心突然揪起来,故作轻松地开口,“那和封锁这里有什么联系啊?”
“联系大了,那家伙惹了一身骚,咱们然爷大方帮他摆平了呗。”那人吃着楚安然递给他的巧克力,话还没过脑子便说出来。
“妈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他们可是都有相机的!”另一人一巴掌呼到那人身上。
真是吃人家手软,问什么都说出来了。
楚安然笑了笑,“你们放心,我们只拍动物。”
待楚安然回到宁海那处,果断将背包背在身上,开口说:“我会独自闯过去,需要你们掩护。”
“夫人,太危险了。”宁海拧眉开口。
虽然他承认楚安然的身后不错,但是这里可是滇缅地区,她应该是没有任何经验的。
“等我顺利离开,你们就另寻其他的路。”楚安然并未听从他的劝,背着包再次走到那两人身边。
“两位大哥,我们这就走了,过来和你打招呼。”
此时,楚安然脸上已经蒙了一层灰尘,头发编成马尾,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好,好,等这段时间过了,你们再过来,到时候我保证不拦你们。”
“赶紧走吧。”
两人有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性子亲切些,一个却疑心病很重。
楚安然对着其中态度好的男人笑了笑,上前问道:“大哥,那巧克力好吃吗?我这里还有,给你些。”
“好吃,那怎么好意……”
“不许动,让你和他的手下全部退到一边去。”楚安然再次掏出来是一把枪,直指那人太阳穴。
“你……你是条子?”
那个男人还不相信,一脸惊讶。
“妈的,老子就知道这女人有问题!”另一人啐了口水,“上,给我把拿群人全部毙了!”
“全部退后……”
楚安然挟持人质慢慢向后退,走得很小心。
“雇佣兵是不会受威胁的,你一枪崩了我吧。”
“我不是条子,来这里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并不想伤害你。”楚安然快速向后退,最后趁其不备将他推到那群人中,朝着边界跑去。
周边是茂密的灌木丛,楚安然听出身后有脚步声,一个猫身动作敏捷地钻进灌木丛里,只露出眼睛观察周围。
“人不见了?”一道男声响起。
“一定要找到大小姐,你们两个去那里。”
待楚安然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时,在灌木丛中愣了一下,而后翻身出来。
“陆一司,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她听出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是乔纪烨的手下陆一司。
可是她来这里,除了傅家人和胡炳德之外,不会有第三方知道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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