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
凌乱得散落在地板上。
在这个扭曲中的世界,是谁变得逐渐透明看不清。
是谁在懦弱无能地哭泣着。
梦境里的小女孩呆呆坐在书桌前,她在和镜中的自己倾诉着。
“茉莉好孤独。”
“没有人愿意跟茉莉玩。”
“班里那些坏孩子总是欺负茉莉……,好想杀掉他们。”
镜里,稚嫩的女孩伸出手试着接触那个面孔,却触摸到了一片平滑的镜像表面。
当食指接触到镜片的瞬间,静谧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破裂的声音。
眼前的镜子骤然就像蜘蛛网般碎裂!
她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在破碎的镜片中变得四分五裂——
那个不真实的她笑了。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世界里,黑暗张牙舞爪地吞噬着光明。
——
月光躲进了低沉的铅云之中,黑夜沉沉,在城市的另一端,高尾山在万籁寂静的深夜里陷入了沉眠。
两具尸体。
均出现在这座深山的山脚下。
一具在本末线的废弃铁轨旁边被发现,另一具则是被抛弃在仙女坪附近的仙女溪边。
可是除了这两具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受害者。
陈忱和杨桑分头几乎将整座山头周围翻了一遍,却徒劳无功,没有找到任何适合藏匿人口的地方。
两个几乎融入黑夜里的人站立在悬崖断路上的悬索桥锁链上,凄厉的风在封闭的山坳间呜呜咆哮,好似无数冤魂在悲鸣。
杨桑半依在粗大的铁桥索链上,她看见那个少年沉默寡言地望着悬崖底下咆哮奔涌的河流,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它只是将高尾山设为一个抛尸地点……我们都想错了。”
这两天陈忱和杨桑一直在分头在高尾山附周围寻找着任何疑迹,可是都空手而归。
他们心底的疑问越发越重,那个怪物确实狡猾且聪明。
如果它把那些人抓起来,杀死后却搬运到高尾山抛尸,这样的话会带来一定程度上的混淆视线。
杨桑随着陈忱的目光望去,深渊无低的河流看上去非常恐怖,耳朵里轰鸣不断,可是往底下望去,却是黑乎乎的一片。
“高尾山这条线索看样子是断了。”少女面露一丝凝重,她怔怔盯着无底洞般的悬崖低沉,黑暗仿佛要将她吞食一般。
“难道真的要死的人越多,那个怪物才会现身吗?”
这一刻陈忱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无法阻止那些无辜的人被惨绝人寰的折磨着,虐杀掉,那个怪物会随着时间越变越强大。
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事实。
可是却又无奈至极。
陈忱和杨桑在高尾山搜查一夜未归,当天际露白之时,两人才分道扬镳,踏着清晨的霞光回到自己家中。
他简单梳洗一下,褪去沾着山间露水的衣物,换上校服,一如既往地走到茉莉家门口等待茉莉出门。
少女在七点十分才慢吞吞从家里走出来,她看上去很精神不济。
整张小脸的脸色白惨惨的,眼眶底下的黑眼圈重得叫人无法忽视,向来娇嫩红润的双唇也变得有些泛白。
茉莉这是怎么了?
“茉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少年很心疼地替她脱下书包,拿在手中,话语里头不仅含了丝紧张。
“是不是生病了?”
少女焉萎着脑袋,摇了摇头。
“昨晚睡的不好?要不咱们不要去学校……嗯,茉莉去我家睡一觉再说。”
喂。
少年。
旷课去睡觉是什么意思啊!别教坏学生好么!
茉莉惨兮兮地摇头,“今天考试啊……”
坐巴士去学校的路上,陈忱让茉莉靠在他肩膀上眯会儿,可是茉莉虽然脑子很重,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这跟她昨晚做的那个噩梦有很大关系。
她居然会梦见小时候的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她记得自己被儿时同班的同学取笑说没有妈妈,叫她孤女,因为他们都觉得她其实是个孤儿,没有妈妈的孤儿。
恶意的在她书包上乱画。
估计用椅子在角落里围城一个小地方,告诫她只能待在里面不可以出来。
虽然这些事情过去得很久很久,当被埋在心湖最深沉紧锁的盒子突然被打开,种种记忆浮出水面……
茉莉犹记在梦中的自己那时候有多么的无助和孤独。
总是被锁在家里,她会趴在窗户上隔着铁栏往外面看望,外头的天空宽阔得令人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
可是却怎么也接触不到。
真是悲哀。
“阿忱,我昨晚梦见了小时候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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