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明本不想去教室后门看学生的，可回想起李星若，他还是走向了后门那个小窗户。

    “这姑娘，上课倒是安静。”刚站好的韩明一看李星若正安静地看着语文课本，有些高兴地想着。可他又觉得事情好像并不那么简单。当李星若快速翻过好几页书时，韩明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明显。当李星若拿出另一本语文书的时候，韩明有些无奈地背起了手，转头看向其他同学。

    “第一天上课，大家状态还行。”韩明想着，准备回办公室。路过楼梯口时，正巧碰见高二四班的班主任刘睿从楼上下来。“呦，韩明，来看学生啊？”刘睿微笑着说。“嗯。你这是，下班儿了？”韩明答应着，反问道。学校不要求教师坐班，只要没课，就可以下班。

    刘睿点了点头，转了转手中自行车锁的钥匙，有些得意地说：“是啊，这不就要去享受风驰电掣了啊。”

    韩明白了他一眼，眯着眼撇嘴道：“你快回去吧。你那自行车，还风驰电掣？快散架了都。”

    刘睿笑着挥手下楼，临走前还约了韩明下班儿一起喝酒。韩明深呼吸了几次，才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韩明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楼了。可刚一走到办公室门口，见楼梯上满是下课的学生，有些拥挤。“忘了早走五分钟了。算了算了，回去再等一会儿吧。”韩明想着，退回办公室，拿出手机给刘睿发了条消息：学生太多了，我等五分钟再走。晚一会儿到。

    刚放下手机，刘睿的回复就来了：行啊，你请客就行。

    五分钟后，原本拥挤的楼梯已经没什么学生走动了。韩明关好门，走下了楼。

    六点多，已是夕阳光景。韩明走向自己的车，路过操场时却瞥见一个本不该熟悉的身影。但他却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隔着操场的围栏看了过去。

    李星若现在操场边上，靠着围栏低着头，像是在等什么人。开学第一天，新生还没有校服。李星若穿着白色打底衫，套了个黑色卫衣，一条黑色运动裤，搭了一双黑白运动鞋。齐耳短发被风吹动，但她双手插在卫衣口袋中，安静极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问题少年。

    韩明脚步缓慢地向前挪动，离李星若还有几步路时，李星若似是察觉了，偏头看向韩明，抽出右手挥了挥，笑着说：“老师再见。”

    韩明没想到李星若会这样，愣了愣，点了点头，说了句“嗯”，又见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清了清嗓子，说：“学校不让带首饰昂。”

    李星若又抽出左手，摘下了戒指，依旧微笑着回答：“好，老师再见。”

    初秋的风，依旧带着一丝燥热。刘睿吵着让韩明喝酒。韩明酒量极好，倒不怕这个。但喝着喝着，韩明突然说：“刘睿，原来千杯不醉的人，也会因为一片笑意，晕了眼，红了脸啊。”

    刘睿愣了，看了看韩明捏在手中的酒杯，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声音高了两度说：“呦，看来今天酒蒙子是真醉了。这也太难得了。”

    韩明笑着和他碰杯，说：“是啊，把我喝多了，够你吹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