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等胡莱念完第二条条款,清风堂众人惊措无比,一下炸开了锅。
“这是挑战不可能,不是针术!师叔祖!他们纯是歪门邪道!明知不可能,强人所难,无理取闹!针术防未病,治已病!扁鹊为神医,垂世六不治。这瘫痪病人,最少符合‘阴阳并,藏气不定’,‘形羸不能服药′之二不治之例。如是偏瘫,单瘫病患,送治及时,审症查因,能收五五之功。侥幸愈之,尚可贪天之功以为己功。今说三年全瘫,谁敢言治?这条不能要!”纪嫣红急色而道,她听到这协议第二条,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她想着以自己所看到的赵辉所施展的神技,即使自己所见不全,以理再推高十倍而论,也无使三年全瘫病人沉疴得愈之能。全瘫的意思是四肢完全无法自主,运动神经功能完全丧失,也就是平时进食及大小便都须别人伺候。何况病患历时三年之久,必是多方求治无效,以药吊命,勉力维之。
“是的!师叔祖。病患历时三年,三年以来‘服汤药而涤荡肠胃,元气渐耗′,也为不可治之例。现在的医院,全以所谓营养针注射,使病患平时不经脾运胃纳的过程,直入血液之中,经年历时,使脾失健运,本有的一线以后天补先天的机会也丧失,才会导致瘫痪病人看似有气,其实无力的局面。针灸理疗,对于瘫痪病患来说,名为辅助治疗,实为安慰之策。万难!万难!无解!无解!”杨鹤年说着说着自顾沉思起来,眉头骤聚骤舒,也终是苦笑连连。
“观鹤!”
杨鹤年道号观鹤,今年已年届花甲,只比朱笠小半岁有余,其医以仲景为式,谨守六经辩证总纲,处方用药,贵精贵少,但其深识药性,辩药精准,世号“药掌柜”。赵辉元法象对纪嫣红及沈诜一样乱呼,有号称号,无号方呼名。
“观鹤!依你看来,如若你朱笠师兄在场,他会如何?你直言无妨,只当闲话。”
“回师叔祖话!他人之心,予忖度之。依我所知,朱师光兄可谓博极医源,精勤不倦之人。他一生以针证道,已达人针合一之境。但依我看来,想要医治三年全瘫病患,无异痴人说梦。技有所诎,力有不逮,想挟泰山以超东海,有些事是力不从心的。”杨鹤年侃侃而谈,也倒没有忌惮什么。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观鹤。你想过没有,他们形意八卦堂叫嚣而来,难道就不知这点?你也认同通幽子?认为他们全是胡闹不成?”
“师叔祖!这正是我所不解之处。我朱师兄人针合一之境,我虽不能至,但考索可知,可以想象揣摩而揆其度。‘一日刺六十六穴之法,方见幽微;一时取十二经之原,始知要妙。’想我朱师兄探幽寻微,发要抉妙,此当优游从容。但眼前这事,我实在无解!”杨鹤年愁眉不展,陷入极度思索状态中,表情欲痴欲癫。
“观鹤!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雁过寒潭,鸿飞雪泥,不可胶结!”赵辉见杨鹤年苦思力索之状,知他已着心魔,发力断喝“不可胶结”,为他点出门路。
杨鹤年神摇心动,周身沁出微汗,噫嘘两声,惊醒过来,面露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