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中来回转了转,于是走过去给沈亦禅切了一杯茶递过去说道:“老爷莫生气,这事啊也是来的突然,再说了这去郑府送礼的人也不在少数,比老爷这夜明珠贵着的也在其中,更生气的应该是这些人,老爷,你先喝口水。”
陶氏这么一说,沈亦禅倒是想起了柳亦山庄的柳永来,那人可是送了价值连城的金蝉银杯顶,怎么说也该是他痛心疾首的时候吧,沈亦禅这么一想心里反倒少许安慰了,今晚他本就对柳永抢了自己风头大为不满,现在他心里竟是有些幸灾乐祸。
陶氏瞧着沈亦禅脸上缓和的变化,没想到自己这番话竟起了作用,于是她笑着看向身后的蔡嬷嬷吩咐着:“快去把我给老爷炖的莲子羹端来,老爷和秋莲趁热吃。”说完看向一旁的沈宝音,眼角瞟了瞟一拍手说道:“哎呀,姐姐说今晚已经为二小姐准备了夜宵,我就让蔡嬷嬷少做了份,也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做,这样吧,蔡嬷嬷你去厨房给二小姐再做一份莲子羹来。”
沈宝音看着陶氏故作的表情,竟然还拉出她娘吕氏出来说谎,于是冷哼了一声说着:“三姨娘就不必麻烦了。”说着朝沈亦禅道了晚转身走了出去。
“二小姐等一等。”何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提着灯从远处走来,“夜路不好走,还是我送二小姐去旧宅吧。”
沈宝音摇了摇头接过何章手里的灯说道:“这条路我早已走了很多年,已经再熟悉不过,何管家也早些休息吧。”说完不放心的嘱咐着:“今晚我在郑府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我娘了,我怕她老人家担心。”
何章听后点了点头:“二小姐放心,奴才自是不会告诉二姨娘的。”
听着何章这番回答沈宝音才微微放下心来,提着灯转身朝前走去。毓秀开了门见她家小姐回来了,于是接过沈宝音手里的灯扶着她进了屋,吕氏躺在床上还未睡下,见到沈宝音回来从床上坐起身开口问道:“今晚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郑府的寿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接过毓秀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开口回答着说:“宴席还未开始镇抚司的人就闯了进来,说是那郑友邦受贿钱财举荐官职,镇抚司的人就把他给带走了,大家见状纷纷也就散了,明泽自保还来不及呢。”她只对吕氏说了这部分,至于自己被刺客抓走的事情她一字未提,也是怕吕氏担心。
吕氏听着松了口气随后又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只要是和这皇家扯上的哪还是干净的。”
沈宝音听着她娘突然说出这句话来,心头微微感到震惊,于是又说着:“我看那郑友邦估计也是被冤枉的,只是瞧着那些宾客人情冷暖的变化也实在是让人心凉。”
说话间吕氏又微微咳嗽了起来,毓秀和沈宝音走过去赶忙给她拍着背,沈宝音开口问:“今晚的药吃了吗?”
“已经服下了。”
吕氏喘着气说:“我也累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沈宝音点了点头扶着吕氏躺下,收拾了一番这才带着毓秀出了屋子去休息。
翌日毓秀从前院回来,一进屋子就开口说道:“我听说刚刚柳亦山庄派人送礼来了,送来好多黄金,府邸的下人们看见后眼睛都发亮了。”
沈宝音震惊,心想着那柳亦山庄的庄主柳永好端端的送来这么多黄金是为何,她觉得事有蹊跷就开口问着:“知道是为什么吗?”
毓秀摇了摇头:“这倒没听说,就知道有人看见送来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都是黄金,现在还放在前院的厅堂里呢,老爷和三姨娘都在。”
沈宝音想了想不放心,于是站起身说着:“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她带着毓秀去了前院,还未进厅堂就看见院子中不少下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估计都冲着那一箱子黄金了,她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何章,走过去开口问道:“我听说柳亦山庄的庄主派人送来了一箱子黄金,这是怎么回事?”
“确实是的,柳亦山庄的人说因为昨晚撞了我们的马车,所以特来上门道歉的。”
沈宝音走进厅堂看见站在屋里大为欣喜的沈亦禅,陶氏站在箱子前看着里面黄灿灿货真价实的一排黄金,一双眼睛都发亮发光了,沈秋莲也是心奋不已,陶氏看见走进屋的沈宝音,一张笑脸顿时拉下,开口讥讽着说道:“二小姐这风声得到的也真是够快的啊,这前脚黄金刚送来,二小姐这后脚便进了屋!”
她听着陶氏这番讥讽的言语,估计是怕自己过来是和她抢黄金的吧,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她看着陶氏嘴角微微一翘的说着:“三姨娘这是什么话啊,整个沈府的下人都知道了,难道我一个沈府的二小姐身份还不能得知了?”
陶氏听着沈宝音突然这么说,面色尴尬堵得一时没话说,沈亦禅抿着茶水,手指扣着桌面高兴的说道:“没想到这柳永为人出手还是挺阔绰的嘛,本以为他昨晚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还真派人送礼来了,这一送可是送了一箱黄金,看来他柳亦山庄还真是有钱。”
沈宝音走到那箱子前看了看,斟酌了一番看向沈亦禅开口说着:“爹,这钱咱不能收!”
沈亦禅喝着的一口水差点没被震惊的喷出来,陶氏一听顿时不高兴了,她看着沈宝音叫嚣着:“我说你什么意思啊,见不得别人给你爹送礼了,这哪有送上门的礼给送回去的道理。”
她也不理陶氏贪钱的这幅嘴脸,只是看着沈亦禅继续说着:“爹难道忘了昨晚郑老爷的事情了吗?他柳永撞到咱们的马车确实是有过失,虽想着要登门道歉但也不至于要出手这么大方,这世上哪有人说句道歉就要奉上一箱子黄金的,爹与柳庄主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毫无交情可言,难道爹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