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必进屋惊扰她。”
啊,这还大太阳的就讲晚膳的事情了吗,皇上您是不是中午没吃饱?
照理说文栖这般的六品宫妃,随便派个小太监跑腿也不是不可。但德伍不敢质疑皇帝的话,领命而去,同时心中暗下决心要把这后宫九品以上主子的闺名都给背得滚瓜烂熟。
好不容易顶着大太阳传完旨,还没歇脚,皇帝的声音就又从崇明殿传了出来,“德伍!”
“奴才在!”德伍只来得及胡乱擦了把脸,就推门而入。殿内冰凉的冷气迎面扑来,德伍舒坦地眯了眯眼。
“去棠梨阁。”
德伍:?
好吧,您是皇帝您说了算。
于是一行人在艳阳下朝着棠梨阁行去,但任谁也不敢有丝毫怨言。热浪迎面而来,赵衍忍不住用手松了松领口。
想见,想得快疯了。
乍迎圣驾,棠梨阁上下沸腾了。喜气洋洋的恭迎声还未停,赵衍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主屋。众人便只来得及瞧见一抹黑影略过,德伍小跑着跟在后面,小声吩咐大家起来。
主屋内的文栖也十分愕然,不知道皇帝在整哪一出。听到声音,她放下书准备迎驾,只是身子还未福下,便被赵衍双手托起,“爱妃免礼。”
文栖被这声“爱妃”惊到了,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德伍是知道文栖来历的,一时也不禁琢磨赵衍的意思,这般想着,便不由多看了文栖两眼。
当年圣上还是皇子时,遭人暗算,被下了那种缺德的药,是这位文三小姐恰好在圣上旁边,解了毒。只是事发太过巧合,背后还有福王的手笔,圣上便对其存了戒备。只是如今这般情景……
“端冰来。”赵衍不耐烦道,“再拿条毛毯来。”
流云闻言连忙招呼小太监将冰挪到内室来。因为文栖体寒,连夏日也很少用冰,便仅有外室供冰。
只是棠梨阁的供冰份额十分有限,哪怕都端进来,制凉也作用很小。德伍瞅着皇帝的脸色,赶忙使眼色给小徒弟将带来的冰呈上来。小徒弟擦了擦汗,暗叹还是师父考虑得周全。
赵衍拉着文栖的手坐下,顺手接过流苏呈上的毛毯,披在文栖身上。这一番动作下来,不仅流苏看得目瞪口呆,德伍也不禁咋舌。
室内很快凉了下来,德伍便使了眼色让众人退下。
文栖其实早回过神来了,只是她不确定她现在应该做什么。但她也明白这个时候不适合把手从皇帝手里抽出来。
两人就这般僵持了起来。文栖小心地抬头看了看皇帝,便撞上了赵衍幽深的目光。
文栖:“……皇上吃梅子吗?”
赵衍:“我不吃酸的。”
文栖点头:“臣妾知道了,请皇上恕罪。”
赵衍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嘴角,道:“你没错。”
文栖:“……臣妾知道了。”
皇帝今天似乎心情颇好,没牵文栖的那只手捡起桌上的书,随意翻了翻。
文栖眼看着皇帝去拿书,早已满脸通红,紧张得不行,却又不敢阻止他,内心哀嚎不已,只盼皇帝待会儿给她留个全尸。
果然,皇帝的目光逐渐变得嫌弃了起来。
“皇上恕罪。”文栖连忙起身行礼请罪,借此机会顺便抽回了手。
手中空空,皇帝皱眉,“哼。”
文栖:?
“文栖。”皇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文栖竖起耳朵,“妾身在。”
“朕喜欢吃辣的,不耐热,夏日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