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毕恭毕敬答道:“说是孙小娘子已经到许久了,如今应该正在和众人赛诗呢。”
张府虽然是经商世家,但也一向重视子孙的文墨。张二爷是个经商的长手,可论及诗词歌赋,他不禁避而远之。这般想着,张二爷的步子不由得迈得快了些。
心里想着事,张二爷便没怎么注意旁边岔路口女子轻柔的说话声,一个不查,差点就撞上了。
女子一身绯红,更衬得精致的面容如花似玉。
孙芷夕连忙把面纱重新戴好,见面前男子气度不凡,心知此人定是张府得脸的人物,于是便他福身算作请罪,只等他先行离开。
一般这种情况,双方互相示意一下,便都会默契地自我避。
只是面前的男子似乎没这个自觉。
“姑娘这是要去哪?”
想想宴会上的情景,孙芷夕只觉得脑壳突突地疼,不好意思说不喜欢张府的宴会,只推脱自己身子不适,正打道回府。
张二爷蓦地笑了,道:“在下也正打算出门,不若顺路送送姑娘吧。”
孙芷夕正要说这恐怕不合礼数,只听男子又道:“姑娘来张家赴宴,为能让顾念尽兴,是张家的失礼。若让张某代为送行,也算是全了张家的礼数了。”
孙芷夕被这绕来绕去的话,搅得脑袋仿佛更疼了。知道坐进张二爷的马车,才猛然回神?
这算什么事?她自己身体不适,张家就算想聊表歉意,待结束后送个礼到孙府慰问一下也就罢了。哪里用得着张家的大人亲自相送?
此时听着男子身边的小厮叫他“二爷”,孙芷夕的心情更加沉重。
所幸上了马车后,张二爷就不再说话,且她的丫鬟也还在马车了,也不算是孤男寡女。
这马车的隔音很好,又无人开口,孙芷夕视线无处安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
突然,马车一个急停,向前倾去。张二爷反应快,立马就想去稳住对面女子的身子。不过见她正好顺着马车的力道,借力扶住了窗户。倒是那丫鬟踉跄得不轻,险些滑出马车之外。
张二爷宽袖下的手,不动声色地缩了回去。沉声道:“怎么回事?”
小厮贴近窗户,回道:“被不长眼的东西拦住了路,让主子受惊了。”
小厮话音刚落,孙芷夕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似有女子在哭诉自己身世悲惨,被歹人抓去了青楼,如今就快要接客了,她趁看管的人不注意才逃了出来。
她掀开了帘子的一角,看见女子虽然发丝略微凌乱,可衣服都还整齐,整个人梨花带雨,令人我见犹怜。
此时那女子眼尖地发现自己似乎吸引了马车里人的注意,几乎是扑了过来,不过却被家丁拦住了。
收回视线,孙芷夕刚转身,就见张二爷含笑望着她:“觉得我残忍?”
张家家财万贯,为个青楼女子赎身,不过举手之劳。可张二爷不想多管闲事,就觉得他残忍?
京城治理甚严,哪里就肯容忍有人这般喧哗于市?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送个顺水人情罢了。毕竟能在京城立足的青楼,哪里能没两把刷子,又怎么会轻易就让人跑了出来。
让人接客,哪里比攀个冤大头来的舒坦?今日这般,不过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也是给那女子一个机会,单看她有没有那个造化了。
只怕她现在掀起帘子,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就会发现有人在密切关注这这个女子。如果事情不成,就会立刻将人带回。
孙芷夕摇摇头,面色平淡:“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