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凉快,蚊子又不多,同伴睡得正香,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人上榻。
王小面不改色:“吃坏了拉肚子。”
“嗯……”
长夜漫漫,一转眼就到了七月初七,乞巧节。
文栖请过安,正巧碰上来长庆宫的德伍。
见文栖的眼神略过德伍,落在他身后小太监手中的托盘上。德伍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滴水不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作了个揖:“请如夫人安。”
于是文栖抬手虚扶了一下。
今日跟着的是流苏,此时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托盘,又转向德伍:“公公这是准备去哪儿呢?”
“流苏!”文栖轻推了推流苏扶着她的手。流苏也该好好忌嘴了,不然日后来揣测圣意的帽子,她可担待不起。
“瞧我这快嘴,”受了文栖的点醒,流苏自知失言,自掌了两小下嘴,“还请公公别放在心上。”
德伍笑呵呵的,看着流苏自掌,也不制止,只笑看着文栖:“今儿是乞巧节,皇上便赏赐了一些首饰,奴才正准备去长庆宫,先请皇后娘娘过目一番。”
“那便有劳德伍公公了,”看样子德伍不仅没计较流云失言,还有意卖她个好,文栖回以微笑,“本宫在永安宫静候公公大驾。”
“不敢不敢,娘娘折煞奴才了。”虽是这么说,可这德伍的脸上却瞧不出他哪里不敢的。
文栖看破不说破,点到为止,朝德伍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去了。
盘子上虽然呈有好些个首饰,可符合皇后身份的却没几个。挑来挑去,皇后最终还是挑了那支她一眼看中的东珠发簪,配上彰显尊贵身份的紫色玛瑙,华贵又不失雍容。
今年依皇帝旨意,乞巧节一切从简,只留了个朴素的晚宴。看着手上的东珠,皇后手指微动,轻轻摩挲着,而后放进了妆台的抽屉里。
皇帝惯是会做这些表面文章的。不知道的说他是勤政爱民,克勤克俭,几过后宫而不入;可这满宫里哪一个不说她这皇后无宠?
以往也就罢了,他各宫都去的不多,可如今除了文氏那里,竟一两个月不曾去旁人宫里。
原以为文氏是个乖巧的,竟不声不吭地有了身子。就这还引得皇帝频频去永安宫过夜。
“狐媚子!”想得太出神,皇后竟不自觉地低斥出声。
屋内众人皆低下头,假装自己是个隐形人,没听见。
只有涟秋关切地照顾宫女去倒茶,自己则跪了过去,上手给皇后捶捶腿,口中直道:“娘娘别想太多了,伤身伤神。”
“涟秋。”
涟秋没应,知道皇后后面还有话要说。
果然,皇后看着装东珠的小匣子微微出神,目光有些涣散,自顾自道:“本宫是哪里做错了吗?”
为什么,她和皇帝的感情越来越淡?越来越不像夫妻更似君臣?
涟秋也不知道问题所在,她的父母都是候府的家生子,一辈子给人做牛做马,除了帝后,她也没见过别家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大抵这就是皇家夫妻吧?相敬如宾,恪守规矩。
不过就算知道,帝后关系也不是她能随意评论的,皇后此时只是需要一个倾泄口,并不想要别人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