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也有道理啊……不过你床怎么办,你还敢睡吗?要不换一张?”万椒的语气终于轻松了点。我很怕她焦躁,她一焦躁就喜欢找我茬。我琢磨起半夜乱晃的床来,万椒又说:“要不干脆先别换了,晚上去我房睡。”她说着还扭头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你看路啊!”我惊恐地尖声提醒她。
“没事儿,我稳着呢……那不是你爷和万恶吗?”
我一看,果然是我爷和万恶,出发的时候以为他们已经被二叔送回家了,没想到两人正在回去的路上漫步。老妈猛地停了车:“上车吧。”
两人都摆了摆手,老妈又说走路太慢还是坐车比较快,两人依旧摆摆手,老妈作罢,猛地又启动了车子,我歪头从后视镜看到万恶在看地平线。
回家后我冲了个凉,倒头就睡,熬了一晚就撑不住,在大白天睡得昏天黑地,期间也挣扎着想起来过,但是浑身疲软,只挣得耳朵轰鸣也没能成功起床,最后就完全屈服于倦意了,这种睡眠十分厉害,似乎在动用我的全身心疯狂地帮我修复疲劳。到了傍晚时分,我爷叫我起床吃晚饭,我才彻底清醒了,洗脸的时候发现脸上全是油光,还轻微肿胀。这个时候我很佩服奶奶和妈妈,因为无论什么情况,无论多疲劳,她们都会坚持完成一日三餐,只是提前和推迟的区别。
“今天晚饭太早了吧?”我下楼的时候说道,往厨房一看,我就又折回楼上了,敲了敲万椒的房门,里面说道:“知道了,先给我留着。”
我说:“是我。”
“小白啊,你也别去吵你奶奶了,她回来的晚,要多睡会儿。帮我们把饭留着就好。”
我拍了拍脸又下了楼,我爷和万恶正往桌上端菜,我有点尴尬,没想到今天是我爷和万恶做的饭,虽然荤菜都是买的现成的。
一次无比沉默的晚饭,我爷不爱说话,万恶不太说话,唯一话多的我恰好不知道说什么。
吃罢之后,我精神了很多,估计糖类能量什么都充满身体了,我主动提出要洗碗,爷爷乐呵呵地笑,端了一些饭和菜就去找奶奶了。爷爷那么乐是因为,我基本不干厨房的活,今天算是撞上好日子了。但当我站在待洗的碗盘和待处理的残羹之前,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动手。我先把剩饭剩菜倒进了一个用过的锅里,然后把洗洁精依次挤到碗盘里,然后陷入了沉思——我妈好像不是这么干的。
我想,要不等奶奶和妈妈吃完我再收拾?没准老妈吃完一高兴就自己收拾了。我冲上楼催万椒起床,三两下又下了楼,却看到万恶在解围裙,碗盘已经干干净净摆放整齐了……回想万恶凌晨在宗祠那气度,竟然是会做饭会洗碗的人,而我却一直以读书为借口推辞家务,简直羞愧。
万恶把围裙挂在了墙壁上,转身看到我说道:“我们去顶楼谈一谈。”用他清澈的没有情绪起伏的嗓音。我发现这声音比之前好听了许多,这大概就是“吃人嘴短”产生的心理效应吧。
“好。”我服气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