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
终南山深处,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谷之中,一个少年身着一身白色古袍,躺在瀑布旁的一块大石之上,黑色的长发散在身后,虽然脸庞显得瘦削,但一双眸子却仿佛星辰一般,手中掂着几颗石头,朗朗的读书声回响在山谷内。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徒儿~”
就在此时,一道老迈的声音从远处的茅草屋中传出。
少年闻言,一个鹞子翻身从大石上飞起,虽然身高不过一米七五左右,但三两步便越过十数米飞奔入屋中,屋中摆设极为简单,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个老的不成样子的老者,身着一身道袍坐在床上。
“师父?”
少年步入草屋恭敬道。
“徒儿!为师时日不多了!你想好何去何从了吗!”老者坦言道。
少年眼中闪过无尽的悲伤,自从他苏醒之后十年来都是他与师父相依为命,仅有的几次下山也是为了拜祭母亲,有时也会回古家看看,看看那相片中的父亲。
远远望去,一家五口凤协鸾和,儿女绕膝五人发自内心的笑容,好不快活,那一瞬间古天佑站在高楼之上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而那次母亲的祭日,古天佑在母亲的墓前大哭了一场,而后他第一次求师父为他办了一件事!
没有经过任何人同意,古天佑私自把母亲的墓搬走了,然后把那张从六岁就陪伴自己的照片,放在了墓前。
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天空突然降下大雨,在大雨中,古天佑哭的更加凄惨了。
之前常听师父说过自己有一个好父亲,但古天佑不想再去打扰他了,他怕!怕会有一个让他更加难以接受的结局。
亲情,是他最为渴求的,但也是最为害怕的,索性就这样吧。
从那以后古天佑就再也没下过山,所以当师父问他何去何从之时,古天佑淡然道:“师父,这就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唉~”老道冯天阙废力的抬起双眼,摇头道:“这又是何苦啊,当年我为了不让杀气惑你心神,将你带回山中,授你为人之道,却让你少了历练,人情世故更是一窍不通,是我的错,可他始终是你的父亲,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情,而那些人也是你的兄弟姐妹,你所见到的或许并不是全部。”
“师父,你不必再劝我了,自幼时你便与我讲述这中华的传说和历史,俗话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人情世故在这兴替之中已为我讲的太多太多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他过得也很好,何必将两个过得很好人搅在一起,让双方都不快乐!”古天佑躬身道。
紧接着,又笑道:“更何况,师父你也说过无论如何不能让我失了心智,世俗中花红柳绿的世界你真的放心我就这么下山去!”
“只是苦了你了!”冯天阙喃喃道。
“不苦,这里安静,在这个时代能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生并不容易!”古天佑宽慰道。
“你的性格恩怨分明,不容易吃亏,也不会去欺负人,只要你控制住杀气,将会是人族之福!只是你体质特殊不能学习功法,否则必噬体而亡,如今的时代末法法则已经鼎盛无比,所谓盛极必衰,天道复苏之日想必不远了!”老道士接着道:“只是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师父!”古天佑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师父真的时日不多了,连抬手,睁眼都很费力了。
“起来!听我说完!”冯天阙郑重道:“你是人皇,是天道复苏之后人族的皇者,这天地中,除了你的父亲你不需要跪拜任何人。”
“他生了我,你却养育了我!”
老道士闻言叹息道:“你还是恨他,你是他的儿子,他们也是,你心中有这份亲情,为何不敢去触碰他!”
古天佑闻言,一言不发,他不惧山中虎豹,但对这份亲情极为畏惧,这道坎他迈不过去,每每想到此处,那沉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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