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自家大娘背上的表妹不会掉下来还不忘高喊着他立马就回来接着干活。
跑了小段路,可算能说几句掏心话,他赶紧先提醒自家性情直爽的大娘,“怪不了我三哥,连我大爷劝了也不管用。”
闻言,气喘咻咻的白大嫂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有心说大姑子眼瞎偏了大的,亏了小的才让小的不懂爱惜自个。
当奶的又死要面子,不然一手拉扯大俩继子,要点养老粮有啥?可这话,她当长辈的又如何能在小辈面前道是非?
外人只夸许徐大娘这个当后娘是个慈悲人,可谁知这慈悲人祸害的全是她自个亲儿子,不然……白大嫂暗自叹了口气。
“大娘,往那边走……往那边……听说徐奶奶和我大姑今儿在麦场那边干活……甭让我大姑瞅见了,一惊一乍的出……事儿……”
无须白成刚气喘咻咻出言提醒,白大嫂的脚步已经拐进右侧小道,“呼……呼……等会儿甭忘了先去麦场……”
白成刚连忙点头,“知道……”就他大姑那性子,甭说马上就要生了,就那身子骨,早前又不是只有生了俩。“我知道咋说……说完了我就去上工,家里有红糖,回头我让老七送过去……”
“不用……你大姑马上要生,你姑父有准备……家里不差红糖……瞅瞅长青好点没,醒了没…快点!”
“没吐了,眉头还皱着,脸没那么白了,就是没睁开眼。”一直关注表妹脸色的白成刚连忙回话,“哟,睁不开缝了吧?”
“醒啦?”
“估摸是……还稀里糊涂着,就她那个别扭的性子……要是清醒了她早就要下来,瞅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
“难受了?”
“……”
“该,让你瞎逞能!遭罪了吧?不对,你咋会难受?你是谁,你徐长青就是一时忘了带把的徐铁人,徐铁憨!”
“……”
“铁憨憨,你要下次再敢昏倒,哥二话不说就把你扔到百子河醒醒脑子,就你这憨脑子反正要了也没用。”
“……”
“你说你从小起就瞎逞能个啥劲儿,你家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你还真拿你自个当老爷们使唤?”
“……”
“打从你小时候撒尿非要站着不可起,哥就知道你缺心眼儿,好了吧,湿了裤子不敢了,结果又闹着非要学哥几个剪头发。”
“……”
“你说你咋就老想不开?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你瞅瞅谁像你个憨货一样,好好的姑娘家整成啥埋汰样儿了?”
“……”
“头发不是头发,脸不是脸,黑的哟,寒碜死了。从小到大有同学问我你弟呢,哥都不敢说那是我妹儿,是女的。”
“……”
“怪事儿!大娘,这虎丫头咋还没反应?”
要不是时机不对,正急得背孩子先回去,白大嫂听了差点要乐出声,“……没事儿,就到山脚,上炕睡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