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盈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冲下来。
“我的脸成这般模样,你可是满意了!”她目光如毒蝎,死死盯着燕洄。
柳盈盈的左半张脸高肿如猪头,全是脓疱,血水伴着黄色的脓液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胳膊和手情况也不容乐观。
燕洄厌恶的皱了皱眉,腥臭味有些让人作呕。
“可笑,你自己招了虫咬,对我发什么脾气。”
“你,你敢说这些东西与你没有半分钱的干系!”
“为何要与我有关系?若是我干的,为何毒虫不来咬我?”
她扬起头,越过柳盈盈的视线,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论脸皮厚,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燕洄。
“好了,热闹看的差不多了,让柳夫人好好休息吧,咱们走。”
西苑这么多的毒虫,正是她昨晚的杰作。
以前在某特战组织观摩学习的时候,他们会用虫王为饵,辅以特殊药引,不出多时,方圆百里的蛇虫都会被吸引而来。
运气好的,若是提前有所发觉,还可以救自己一命。运气不好的被毒虫叮咬昏厥,一夜之后就会被啃噬的只剩下白骨。
柳盈盈要被燕洄气晕了。
她坐在门槛上,止不住的想挠脸:“好痒啊,怎么这么痒……”
“夫人,这王妃实在可恶,我们要不要……”秋莲还想煽风点火。
“要不要什么?废物!还不快去给我请大夫!”柳盈盈抓心挠肝的捂着脸,真的快疯了。
引以为豪的脸被毁了,以后还如见王爷!
秋莲只好匆匆忙忙出去,寻找了一个年轻的赤脚大夫回来。
赤脚大夫经验不足,也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病症,有些棘手。
“夫人,您中的毒素太杂,草民也无能为力。您要是实在痒,草民这儿有止痒的药丸,可以解燃眉之急。”
“你的意思是治不好本夫人的脸?”
“夫人恕罪,草民就是个赤脚大夫医术不精,能力有限。倘若是宫中御医,兴许有解救之法。”
“御医?”
柳盈盈陷入了沉思。
夜色降临,誉王府的后门被人悄悄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里面出来,踏上了远处的一辆马车。
魏国律例严明,晚上要宵禁。
戌时过后,盛京街上家家闭门锁户,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马车咕噜噜的向前驶去。
“啊——”
“官爷别抓我!”
尖叫打破了街道上的寂静,马车停了下来。
“前面那个,都已经宵禁了,大半夜的在街上乱跑什么,还不快回去。”
“是是是,我现在就回去。”
柳盈盈好奇,掀开车帘看过去,一队巡逻禁卫正在训斥一个女子。
那人身形和燕洄有几分相似的,手中抱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走在街上,被禁卫抓了个正着。
“怎么长的跟那妖精一个样,真晦气!咱们走。”柳盈盈轻哼一声,让马车继续前行。
马车熟练地饶过禁卫,停在了城郊的静安寺的门口。
“你来迟了。”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声音嘶哑,背对着大门,在佛像前虔心跪拜。
柳盈盈对神秘人小声道:“王府戒备森严,奴婢只能等待换班的时候才能出来。”
“哼,说吧,找我何事?”神秘人依旧对着佛像,没有转过身来。
柳盈盈解开面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然后声泪俱下。
“那誉王妃可恶,才进王府不到一天,竟能使出这样恶毒的手段!把奴婢的脸毁成这样,请主子施恩,替奴婢医治!”
说完,她就磕了两个响头。
“深夜见我,只是为了治一张脸?”神秘人有些恼怒道。
柳盈盈也听出了其中的不耐,慌忙开口解释。
“主子明鉴!奴婢身无所长,只能靠这张脸吃饭。若是没有了容貌,就跟杀了奴婢无疑,还请主子念在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分上,替奴婢医治吧!”
神秘人这才缓缓转过身,低下头,端详着她脸上的伤势。
“这毒我解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与其求我等死,倒不如回去讨好你那个王妃,兴许还能报下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