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小乞丐表情麻木的看着眼前这个涕泗横流的男人，眼中尽是不耐.想带动右臂但一点反应也没有，右臂受创弯曲变形，失去知觉，舌头在口腔内转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孩子，你醒了，我对不起你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情绪崩溃的鸿钟抽打自己的脸.小乞丐很是嫌弃的模样，卧在地上用左手和右脚撑着地远离他.这时鸿钟才发现这孩子左脚居然也是跛的，原本就身患残疾无家可归的小乞丐，现在又被自己弄得伤上加伤，愧疚之心更深.

    “孩子，你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别害怕，我会照顾你的.“忙不迭的去搀扶小乞丐的同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鸿钟的脸一下就红了.

    “我饿了.“语调平淡.

    “这...这...刚才最后一点吃的已经被你抢走了，我...我也没有.“结结巴巴，愣在原地，刚说完要照顾对方结果就打脸了.

    小乞丐匍匐到庙口随手抓了把土就往嘴里咽，惊得鸿钟赶忙上前打掉小乞丐手里的土，掰着嘴将土抠出来:“孩子，这东西怎么能吃，快吐出来，听话，快....哎呦!“小乞丐狠狠的咬住鸿钟的手指，死死的不松口.

    鸿钟不得法只能轻拍小乞丐的脸颊，却被要得更深了.小童滴流圆的大眼睛透着股坚毅:势要将送进口的吞下肚，不得已鸿钟只得用上力气直接将小童下巴脱臼才将已露骨的手指拯救出来，真疼，直觉就是想去责怪小童，但看他张着嘴口水与血水流淌的疼痛模样，压着火气:“你别怕，我为你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童第一次与他对视，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嘲讽与不屑.一瞬间鸿钟内心有一个东西碎了，莫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如此虚伪.......

    仿佛失去了信仰，鸿钟整个人黯淡下来，不吃不喝静待原地.小乞丐那日自己使劲的朝门槛撞击才将嘴巴复位，代价是脸肿如猪，牙齿也松动了，疼吗，疼!然后倚在门槛上痛哭，哭到自己能忍受了就再爬出去找食物.一连三天早爬晚回，左手扣着少得可怜的食物躲在角落三两口进肚，晚上蜷缩在破草席上，冻得浑身颤抖.

    鸿钟在反思，在思考头脑那么冷静那么清楚，仿佛就要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思想重生，只差那一点，感觉就能洞悉天地一斑。此刻他体内翻江倒海，血气蒸腾，有种随时要爆发却被憋捂住的感觉，正是慌乱之际，对上角落的一双平静而冷漠的眸子！

    “你说，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回归本心，你说，你告诉我。”摇晃着小乞丐。

    “你要打我吗？你要弄死我吗？”鸿钟惊讶小童的理解。

    “如果不是，我困了。”

    “啪”反手就是一巴掌：“你说。”

    “你想知道什么。”小童吃痛，但没有急躁依旧平静。

    “我要做什么？”

    “你饿吗？”

    “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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