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血液滴在载玻片上,然后盖上盖玻片继而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倏然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响。
黎格回头,只见阳台上的男人正倒在地上,身体惊鸾。
“蓝祀!”黎格猛的冲了过去,只见蓝祀的鼻腔开始流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木质地板上,他额头脖颈还有手臂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皱紧眉头开始神志不清。
该死,发病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来人!”黎格转头,朝着门外大喝了一嗓子!
门快速的被推开,林和几个保镖蓦地跑了进来,看见阳台的蓝祀后快速的把他从地上抬起了起来。
林错愕的看着地板上的血迹,“怎么回事儿?这次前后根本不到四天。”
“间隔越来越短了……”黎格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沾上鲜血的手,“你先去抢救吧。”
“好。”
林快速的离去,黎格这才拿出手帕擦去了地上的血迹,全身却也惊鸾般的抽搐着,她想哭。
是的,她真的想哭。
那一年,随着耳畔玻璃器皿破碎和水崩落在地的声音,她又一次呼吸到了真正的空气。
顷刻间时尖叫唏嘘的声音,她趴在地上睁开了眼角,身上单薄的布料几近透明,但让她恐惧的是自己的皮肤,既然和自己的睡裙一样的颜色。
极致的惨白。
之后发生的事如同做梦一样,她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只知道那鲜红的颜色好像可以温暖这份死亡的白。
她将刀刃狠狠的插入了那位博士的心脏,一切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开了。
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地上,坐在一片尸体中间,感觉到了尖叫声和人群涌入的脚步声,一切都像是那么朦胧。
就当有人想要上前捉住她时,有一道声音阻止了那人的动作。
他缓缓的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了一只手,邪肆笑道,“要跟我走吗?”
她抬头,空洞的目光却猝不及防的撞进了那冰蓝的眸子。
“好。”
……
她和他的相遇本就在血腥和死亡的包裹之下,她以为自己早就没有心,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此刻痛的究竟是什么?
摇椅旁的书还摊开放在,中间夹着一支笔,只蓝祀刚才看的。
黎格将它拿了起来,是本很无聊的俄文诗歌,但上面有一段被他用笔划了起来。
我们俩不会道别,
肩并肩走个没完。
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你沉思,我默默不言。
我们俩走进教堂,看见
祈祷、洗礼、婚娶,
我们俩互不相望,走了出来……
为什么我们俩没有此举?
我们俩来到坟地,
坐在雪地上轻轻叹息,
你用木棍画着宫殿,
将来我们俩永远住在那里。
“啊……”有温暖的液体从眼角滑落,黎格的嗓音发出了令自己都陌生的痛苦低吟,那一滴滴透明的泪水砸在书页上,模糊了蓝祀写在诗歌旁的一个字。
Always。
永远?哪来儿的永远?
或许这一切,都是我们应得的报应……但是上帝,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痛苦?
因为,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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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平日适当的时候需要多锻炼哦,这样对宝宝有很大的帮助。”
胎教课终于上完后黎绛早已筋疲力尽,她明明是吃了那么东西,可就是连指尖都使不上劲儿,拖着身体就要回到房间。
“卡莲,霍斯彦呢?”
“先生好像还在书房。”卡莲指了指楼上,又笑看着黎绛问道,“夫人,晚餐等会儿就要开始了,你不会又想睡觉吧。”
“没有!没有的事……”黎绛瞪了她一眼,但是说真的,她脑袋又有点犯困了,开门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
身后还是卡莲的叫唤声,“夫人,那你可千万别睡着啊,你今天已经睡了很久了!”
房间内的黎绛撇撇嘴,不睡就不睡。
拉开窗帘,这才突然发现了花瓶后的日记本。
黎绛定了定神,困意顿时消散了不少。
伸出手,将那本日记拿了出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