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门死了。
生机已断,气绝身亡。
在那无头尸体之下,鲜血蔓延,通过台阶顺流而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
不少人在看到那颗触目惊心的头颅上充斥着阴森恐怖的笑容时,刹那间不明觉厉。
亦有人因此呕吐不止。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对柳夕投以敬畏的目光。
”能以炼象杀凝象,如此天方夜谭之事,竟真的让他做到了。”
“这柳夕根本不能用境界来衡量他的真正实力......”
“尼玛,简直就是个怪物......”
高台之上几位看客对此心中的惊讶,丝毫不比台下的那一群弟子眼中的惊愕之色弱。
“本想着柳夕这小子何时扛不住了,出手挽救一番。可从始至终,他似乎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境界低人一等而面露惧意。可笑,可笑啊!”
“若此子不绝,我三清殿可万世流芳!”
“不过,可惜的是我玉清殿折了一个人才。”
“这也怨不得旁人,更怨不得柳夕。生死之战是魏门自己应下的,也势必要为自己的失败付出代价。”
“话虽这么说,不过你不觉得我们太过于‘一边倒’了吗?只因为柳夕天纵英才,便要轻视其他弟子的性命?如此下来,我三清殿纵然崛起,那也很快便会消亡!”
杜剑青听着身旁二人的话语,再望向柳夕之时,眸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复杂。
不过其身后的杜若诗看到此幕,揪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倒是另外两位首席弟子眼里的忌惮更深了。
在不久的将来,柳夕,或可成为大敌!!!
“呵呵,炼象杀凝象,传闻中饱含五行,兼具内外的‘空象根’,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此话一出,高台之上所有人皆将目光投到这位悬钟寺德高望重的长老身上,一时间肃杀之气顿时涌现。
“不要用这般眼神看着老僧我。身在尘世数百年,不求虚怀若谷,但该知道的还是不会混淆的。”
“若说这位小施主不是‘空’之一道的传承者,就算挖了老僧我这颗不胜‘七窍琉璃心’的胸腔之血肉,恐怕亦不会皱半点眉头。”
经此良口玉言,身为这个老和尚后辈的一位僧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师叔,咱们出家人向来是不打诳语的,您确定这个柳夕身上怀有‘空属性象根’?”
其实这位僧人根据在场三清殿诸位脸上流露出异样的目光便已然判断出了自家长辈话里的真假。
只不过再当面询问一番,更多的是说给这座宗门里的人听的。
老和尚摇摇脑袋,手中的佛珠依旧在有规律地拨动着。
其古井不波的苍老脸颊上出了岁月留存的痕迹之外,更多的,是涉世已久所练就的淡然心境。
“静眠,不必如此。三清殿里的诸位施主并非以‘杀生’取道。你我既已入深院,修佛理,自不能以狭隘之念来揣测善人。”
“更何况,这位小施主之身份,将来必定会大白于天下。我们今日或做知晓此事的第一人,也未尝不可。”
“是,谨听师叔教诲。”
任何一个宗门,恐怕都不会将自己天赋异禀的弟子随意宣扬出去,更何况还是一位万年不世出的“空象根”。
倘若真的流传在外,难免会被各大宗门以及各大家族所盯上。届时,天骄陨落,天才扼杀,亦非寻常之事。
任何一方实力,恐怕都不会允许威胁自己的因素存在,即便这个因素尚未成长。
这就是所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虽然在场的三位殿主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但这两位和尚之间的对话又何尝不是说给他们听的?
尤其是那位老和尚,先是夸赞他们三人一番,诉说后者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其意莫不是在提醒他们三个,若将来此的悬钟寺之人全都除掉,将来传出去,世人必会斥责三清殿。今后或许会因此名声扫地。
而老和尚第二次所言,更多的是在向他们阐明道理。
柳夕之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纸包不住火,未来一定会大白天下。
所以,杀了他们,亦无用。
此般智慧,不愧是活了上百年的高僧,三言两语便轻松化解干戈。
倘若三清殿之人还要出手的话,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果然,下一刻,老和尚沧桑且沉稳的嗓音便再度响起。
“贵宗觅此良才,实属天赐之福。日后崛起,指日可待!”
加上这么一句夸赞的话语,想让人出手恐怕都情难以堪了。
一时之间,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不过最终还是由杜剑青这位宗主出面,化解这般难得“诡异”的气氛。
“今日我三清殿出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弟子,理应举宗欢庆!恰逢今日悬钟寺贵客来访,我们更应该大摆筵席!”
“待此次大会结束之后,还请诸位赏脸留在三清殿,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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