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沉着稳重,不大但奇异的是每个字都能很清晰的传入耳中。
说罢,顾剑秋轻轻摆了摆手,顾承宇带着三人抬出两个担架,上面躺着两个身着玄清门样式道袍的年轻人,只是两人双眼紧闭,双拳紧握,似是全身都绷住了。
四人将担架放下,顾剑秋又说道:“此二人乃是玄清门戒律堂弟子,外出执行任务失踪一个月,今日在玄清门十数里的荒山山脚被人发现并送回。”
众人目光纷纷转向左侧那个清瘦的老者,只见他眼眸微眯,神态依旧平静,只是细看之下能够察觉出来老人周身天地灵力疯狂运转,身体周围隐隐有雷光闪动。
身后的朱芽儿知道,跟随了这么多年的师傅必然是处在暴怒之中,师傅虽然是个严厉的人,但对自己门下弟子还是十分偏袒的。不知如何是好,朱芽儿只得轻轻拉了拉师傅的衣角。
只见朱敬堂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恢复常态,朱芽儿轻轻叹息,看样子师傅是稍稍平复了心情,只是看掌教大人下面怎么说。
掌教顾剑秋抬起头来说道:“这二人正处在亦死亦活的状态。”
荀雨钗皱了皱眉,说道:“死便是死,活便是活,如何使得人既死又活?”
顾剑秋看向荀雨钗说道:“这便是今日召集大家来的目的,这或许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道法,需以众人之力参破。”忽然顾剑秋声音有些低沉:“这不是结束,或许是人间动荡的开始。”
众人纷纷似炸开了锅,联想到人间的动荡,那莫过于千年前惨烈的的正邪之战。
“难,难道,魔教又要重出江湖?”一个年轻道士声音颤抖的说道。
这句话宛如霹雳,迅速传向周围,戒律堂的弟子因为平日便遵循各种规矩,所以虽是心中震惊,但也少有说话之人。而掌门弟子和炼药堂弟子则就有些躁动了。
“肃静!”一声大喝宛如晴天霹雳竟压过了殿前众人,说话之人正是戒律堂堂主朱敬堂。
见众人再次平静下来,顾剑秋这才开口说道:“无论是与不是,玄清门绝不能坐以待毙。即日起,外出任务五十里内三人同行,百里内五人同行,且多加注意。戒律堂接手山门,炼药堂从这二人寻找是否为巫蛊邪术有关,其余等玄清弟子需多加努力修行,我已传书至东海,北荒,西沼,相信其余三派会很快回复我的消息。”
待掌门真人安排好这些事情,荀雨钗这才走向担架上的两人,身后跟着汪植海和陈怀瑾,左侧的朱敬堂也带着朱芽儿走来。
汪植海走上前去,轻轻掀起蒙住二人的白布,忽然朱芽儿颤了颤身子,眼圈有些发红:“是,是于竹哥哥,还有,还有陆羽哥哥。”
随着汪植海一点一点拉开白布,二人的身躯慢慢展现在众人面前,“轰”的一声,天空响起一声炸雷,只见朱敬堂周身雷霆环绕,衣袖与白发无风自动,地上的粒粒碎石竟似向上空飘起。
原来地上的两个人已经很难再被称为人了,几乎身躯的每一处都有刀切割的痕迹,又被线潦草的缝上,近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靠近汪植海的那人又臂被整个切除,不知怎么又和一截狼前臂缝合在了一起,极为恐怖血腥。
“喝!”只见朱敬堂衣袖大震,白发狂舞,极其恐怖的灵力威压向周围爆开,震的殿前众人近乎晕厥。
陈怀瑾更是感觉眼前一黑,只是下一刻,一张大手扶住了他的后背,温和的灵力缓缓输入到他体内,帮他化解了那股恐怖的威压。陈怀瑾艰难的转过头去,原来是师傅荀雨钗。荀雨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向担架上那两个人,眉头越皱越紧。
待朱敬堂稍稍平复心情,荀雨钗这才蹲下,抬手轻轻搭在了其中一人的脉搏上,只听脉搏竟似常人一般跳跃,丝毫没有杂乱的迹象。“怪哉,怪哉。常人就是受了这般重伤,即使不死,脉搏也应该近乎消失,但他的脉搏却是极为正常,甚至更健康一些。”荀雨钗皱着眉说道。
“植海,你去看看他瞳孔。”荀雨钗吩咐到,自己也在检查身边这人的瞳孔。
“啊!”只听一声惊呼,那个冷静稳重的年轻男人竟被眼前什么东西惊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才看到,汪植海剥开那人的眼皮,两颗眼睛一片赤红,近乎连瞳仁都被那赤红染上,极为诡异恐怖,只要对上一眼,竟有种凝视地狱一般,让人不禁浑身发毛,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