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站那儿看上看下左右不明白,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不太对劲?
哪知这天上午还只是不对劲的一点风声,更大的暴雨已经聚集起来隐隐待发。
这场雨并不如许多人想象的那样,只是一场短暂的暴雨,自寅时开始,一直没有间断。其雨量之大,工部的官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河流两岸大堤加固事宜。
结果大堤还没加固呢,那边的大桥忽然就坍塌了。
文帝收到地方递上来的奏折的时候一把将它摔在了地上。桥梁坍塌,十一人跌落汹涌上涨的河流中,死生不明。
“才让雨浇了一天,桥就塌了?你们跟朕开玩笑呢?”
“老臣不敢。”工部尚书跪在那里,急的擦汗。
“桥是什么时候建的,差事是谁办的。”
文帝语气很冷静,话里的意思倒是要把此事追究到底。
天降大雨是天灾,桥梁坍塌却是**。本来冲着这雨势就可能发生决堤的危险,工部已经连夜派人加固,结果那边还没出事,这边先死了十一个人。若雨水不停,再影响粮食庄稼,怎么,是让朕去发罪己诏吗!
“是……两年前,工部主办,太……太子监工。”
事情闹大,工部尚书不敢把事情自己揽下,有太子在前面顶着,好歹不用工部冲上去卖命。何况,自己又不是太子的人。
把太子卖了,工部尚书跪那儿等文帝发火。
结果一片死寂。
工部尚书内心不安感越来越重,最后终于听到文帝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正常的大桥建了才两年,甭管如今碰上多大的雨都不可能一夜间被浇垮,所以很明显这中间有猫腻。太子……手里那么多来钱道儿,竟然连这种银子都要贪。
好,真是好。
“来人,把太子给朕带过来。”
带过来这三个字有点语意不明,用在别人身上基本上就是绑过来的待遇了,可是用在太子身上……
禁卫军头领领了命悄悄看了庆公公一眼,庆公公便差遣一旁的小太监去跟人嘱咐:好好的领过来就是了。
周昭一脸苍白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脚下一堆酒坛:“他召太子了?”
“是,听人说,皇上很是生气。”
“嗯,”他揉了揉眼角,然后冷笑了两声:“不够,对付太子,这么一点儿门道还不够,别看现在生气,他疼着他呢。”越说越狠,最后咬牙切齿,“我们这么多人,抵不过一个太子!”
下属看三皇子已有隐隐癫狂的模样,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从听说了容妃被烧死在寝宫的消息后,三皇子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平日的温文尔雅一扫而光,酗酒、暴戾,竟然更像他的父亲,那位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喜怒无常的帝王。
他酒气熏天,头脑却异常清醒。愤恨的情绪支撑着他不倒下,然而他早已经崩溃了。
“人给太子送过去了吗?”
“是,下午时分,太子已经秘密派人将她安排住进了西巷胡同。”
“好,很好。”周昭拿起一旁的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顺着他的脖颈流淌下来,他醉意醺然,大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