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非这才不好意思地冲人笑笑,然后检查了她的伤口,又细细给人把了脉。
等要说结果的时候,两人才发现周瑾不知什么时候不在了,倒是耿明悄声走了进来,看着谢意映露出了慈母一般的表情。
谢意映说耿明求你了你把表情收回去,你这样慈祥的模样还是以后对着你闺女吧行吗我实在消受不起,我还是个病人呢请你体谅一点儿。
耿明清了清嗓子:“夫人。”
“嗯?”
他偏头望了一眼窗外,低声说:“殿下哭了。”
周瑾在他心目中一直宛若神祗一般,而他现在一手撑在柱子上,弯着脊梁痛哭。声音嘶哑并且低沉,那声音非常的沉重,又很悲怆。好像这个男人的所有情绪,都通过那压抑的哭泣而爆发出来,顺着空气一寸一寸浸透了人的心灵,让人也随之难过得透不过气来。
谢意映侧过头望向那边,她什么也没看到,但能隐约猜测出周瑾的样子。
“您昏睡了三天三夜,我也不知该抱多大的期望,殿下一直陪着您,到最后大家都有些绝望了,可是没人敢来劝他去休息,”贺非低声解释,“不过幸好现在您醒来了。”
他没跟她说,他已经告诉周瑾,如果今天她还不能醒来的话,就永远不会醒来了。
但周瑾只是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
“她会醒来的。”他说。
而如今她真的醒过来了。
并且会活下去。
因为谢意映的伤情,他们全体都耽搁了一段时间。谢意映在醒来的头十天几乎没办法动,一动伤口就痛,她也不是会忍着不说的人,一痛就呲牙咧嘴的叫:“哎呀哎呀周瑾,你看看我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周瑾几乎一步也不离开她,听到她这样喊痛就抛开了书连忙去检查:“没有,放心吧,你动作幅度小一点,你想干什么跟我说。”
“我想……吃个苹果。”
“我给你削。”
周瑾,堂堂四皇子殿下,拿着小刀坐在床边认认真真的给人削苹果,削掉了皮还不算,又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耐心地一块儿一块儿喂她,递到人嘴边,看她咽下去,又问道:“要不要喝水?”
细心体贴,服务周到,这么持续了两天,谢意映都不好意思随意指使人。敛了捉弄人的心思,对他说:“周瑾,其实你不用一直陪着我,那么多事儿等着,你去做嘛。”
周瑾将手里的帕子拧干,然后贴在谢意映手腕内侧:“烫不烫。”
“不烫。”谢意映老老实实摇头。
她这几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她的一切事情周瑾都亲自去做,不假借他人之手。给她喂饭,给她擦身,给她洗头发。
周瑾把她的袖子挽起来,然后慢慢地给她擦胳膊:“我想对你好一点。”
“可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啊。”
“我想对你更好一点。”
谢意映失笑:“那是要多好啊。”
周瑾想了想,然后回答她说:“怎么好都不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