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末路战士

！”这时血灵打开手电筒，并拿枪指着对方，对方立刻停止了抵抗并举起了双手，见状龙戬也松开了自己的手脚站了起来。

    “侯震？”龙戬拍了拍身上的土，转头问道。

    侯震举着双手，目光死死盯着血灵，问:“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谁？”

    “说来话长，我们想跟你聊聊，放心，我们不是来抓你的，血灵，把枪放下吧。”

    血灵放下了手枪，但眼睛依旧一直盯着侯震。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太黑了，一直开灯可能会把警方引来，找个稍微亮点的地方。”龙戬提议。

    侯震没有说话，带着他们七拐八拐走进了一处很宽敞的地方，龙戬原以为这个山洞应该会有缺口之类的把月光照进来，可没想到侯震带他们来的这个地方有大量的萤火虫，蓝色的荧光仿佛星空一样美不胜收，龙戬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真是别有洞天啊。”龙戬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是啊，真希望我母亲也能看到这样的景色，说吧，你们找我干什么？”侯震感慨了一句后问道。龙戬说明了来意，侯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曾经是一名军人，一名特战队员，虽然我如今犯了罪，但那是迫不得已，我不会一错再错，等我母亲病好了我就会去自首，或者部队要清理门户我也毫无怨言！”

    接下来任凭龙戬说的天花乱坠侯震就是不为所动，果然没有心结的人很难收服。

    “好吧。”眼见劝不动龙戬只好换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母亲的医药费我已经垫上了，接下来你跟我走，去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等你母亲的情况稳定了你再做决定行吗？”

    侯震思考片刻同意了。

    于是他们回头清理了刚才的打斗痕迹，不过由于这里是原始森林，晚上如果不开启照明很可能被猛兽伏击，所以他们一直等到天亮才悄悄走出了森林。

    城区已经戒严了，所以他们只能从郊区悄悄摸进来。之后龙戬租下医院对面的一间公寓来观察侯震母亲的情况。

    “这里会不会太危险了？”血灵查看好地形以后说道，“医院每一层都有警方的人，这附近也都是便衣。”

    “灯下黑嘛，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龙戬一边看地图一边回答。

    “那如果我们被警方发现了呢？这里虽然四通八达，但警方有能力在五分钟之内对整片区域完成合围。”

    “走下水道。”

    “下水道？这个国家的下水道也就能供动物通行，我们要爬出这座城市吗？”血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最近几天天气状况很不好，一旦下暴雨不用爬我们的尸体就被冲出排水口了。”

    龙戬解释说:“当然不是现代的下水道，我查了下，这座城市在九十年前旧社会时期修过一条大型下水道，出口通向大海，进入现代后这条下水道就废弃了，入口也早就堵上了。不过我从一个摆地摊的老头那里得到一张那个年代的地图，上面显示这条下水道刚好经过我们这栋公寓。这栋公寓的位置几十年前是一座办公楼，底下修过防空洞，虽然如今修建了新建筑，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并没有把防空洞填上。而且由于种种原因这个防空洞并没有重新修建，还是以前的样子，久而久之人们就把它遗忘了，但它的入口还在。防空洞下面就是下水道，我们进入防空洞应该能找到进入下水道的入口。”

    “可防空洞的排水系统应该是特制的吧，他们会沿用这么老旧的系统？”

    “那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有限，而且国家的经济也没发展起来，如果每个城市都给防空洞修一条特制排水系统那将是一笔巨额费用。再说如果有特殊的系统他们就没必要把防空洞修在下水道上面了。”

    “你想的很周到啊。”这时一旁的侯震突然插了一句，“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会邀请你成为我的战友。”

    “我随时可以成为你的战友，可你不是不愿意么。”龙戬笑了笑。

    “我不觉得黑社会之间也能称之为战友！”侯震有些不屑的说道。说完他转头看向血灵，“你的身手让我印象深刻，昨天如果你想杀我我绝对跑不了，你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你这样的人也甘心当个混混？”

    血灵面无表情的回答:“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不过以他的行动力和思维能力你还觉得他是个普通的混混？他才二十出头，我敢保证以后他一定比你强！”

    这番话让侯震沉默了，龙戬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地图。

    仅仅过了一天就出现了变故，侯震母亲的病情恶化了！最终抢救无效，侯震得知这个消息彻底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冲向医院，然后理所当然的被警察抓住了。他哀求警方让他见母亲最后一面，警方同意了，但在医院门口的折腾耽误了不少时间，最终等侯震来到病床前母亲已经停止了呼吸，随后侯震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医院，他以前在部队所向披靡，可此时却如此的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在去警局的路上侯震只交代了他抢的那笔钱的位置，之后一言不发。警方鉴于有人帮侯震垫付医药费怀疑他有同伙，但查了半天一无所获。

    能查到才有鬼了，法律上根本没有龙戬这个人，他在医院登记的信息是影灵帮他伪造的。

    龙戬最终选择好人做到底，他雇人把侯震母亲体面的下葬了。

    “咱们就这么放弃了？”血灵问他。

    “那还能怎么办？劫狱吗？光靠咱俩够呛吧，就算能成功，他要是不愿意跟我怎么办？即便我道德绑架把他强拉过来，那他以后的办事效率肯定也非常低，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我的团队里出现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龙戬无奈的说道。

    然而就在龙戬准备打道回府时，一个消息传了过来:侯震越狱了！龙戬在震惊之余带着血灵潜伏在墓地附近，他判断侯震无论接下来做什么肯定会先来给母亲上炷香。不过这么简单的道理警方也想到了，很快警方的便衣就分布在了墓地四周，即便他们依旧不知道墓地是谁买的。

    “他现在在哪？”龙戬吃了一口面问道。

    “在离这里两条街的一个广场，那里现在正在办某种活动，人非常多，警方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血灵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手机屏幕。在公寓的时候龙戬为了以防万一在侯震喝的粥里悄悄扔了一个定位器，这是西部的A国研发的新产品，大小和大米粒差不多，外壳的成分对人体无害，可以黏在胃壁上，一个星期后外壳会被胃液分解，之后就会被排出体外。此刻龙戬和血灵正在一家小饭店监视着侯震的位置，白天他肯定不会去墓地，只能等晚上再行动，此刻他们也得小心翼翼，离太近怕被警方察觉，太远又怕接收不到定位器的信号。

    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侯震来到了墓地，墓地外面的一个角落里停着一辆指挥车，墓碑附近潜伏着八个警察。当然论潜伏警方很难比得过特种兵，侯震很快就弄清了情况，在墓碑周围的警察刚刚汇报完情况侯震就打晕了他们。但他没注意到墓碑附近还有三个微型摄像头，不过龙戬早有准备，在侯震进入摄像头范围的瞬间他开启了干扰器，让摄像头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一刻。

    “我母亲的丧事是你办的？”对于龙戬的出现，侯震似乎并不意外。

    “是。”龙戬把早已准备好白色康乃馨和香递给了侯震，他和血灵还特意换了一身黑衣服。

    侯震把香点上立在墓前，把花放下后磕了三个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他问龙戬:“为什么还要帮我？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加入你们吗？”

    龙戬淡淡的回答:“因为你是强者，我尊敬任何强者。”龙戬顿了顿，接着又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一错再错吗？为什么越狱？”

    “我只是突然不愿意让警方审判我了。”侯震叹了口气。

    他说当初他抢钱的时候，警方和他对峙时他提出只要让他把钱送到医院给母亲治病就愿意束手就擒，但警方拒绝了他的建议，说那是赃款，必须还给受害者。他说如果他们愿意帮忙垫付医药费也行，等出狱后慢慢还，但警方说一时半会儿凑不齐那么多钱。医院的态度也是只有钱到位了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被开除军籍的人能在之后补上费用。而之后也是因为警方对他的抓捕导致他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知道他们在执行公务，可我心里就是无法不介意，如果当时他们放我进去，让我见母亲最后一面再抓我我也不会这么不甘心。而且我在被押送的途中得知，其实当时警方也想帮我垫付医药费，可那个受害者给他们施压，不让他们这么做。那家伙做生意偷工减料还经常拖欠工人工资，他当时要去赌场，我抢的是他的赌资，而他非但没被追究赌博还能向警方施压，这样的审判想必不会公正。这个地方是我的家乡，可现在我对它无比失望。”

    “所以呢？”龙戬问。

    “我可以跟你走，但有个条件，无论你让我干什么，都不能危害社会和欺压百姓！”

    “成交！”龙戬松了一口气，折腾了将近一周，终于有结果了。

    “我们该走了，有大批警察正赶来这里，他们已经发现监视器有问题了。”血灵催促道。

    侯震向母亲鞠了一躬后跟着龙戬和血灵离开了这里，警方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好在龙戬早有准备，他们回到了那栋公寓，龙戬之前已经找到了防空洞和下水道的入口，在警方包围那栋公寓的时候他们已经从这条老旧的下水道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