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生……”
手机,正在大衣口袋里吟唱。
优质男悚然一惊,现在是什么时间?褰裳,来了吗?
蓝色频幕的亮光透出毛呢大衣的内胆,男士拿到手中,果然,来电名字是“李褰裳”。
男士很激动的样子,顾不上穿大衣御寒,先摁下了接听键。
“喂——,褰裳吗?你在哪儿?”
寒风吹拂,对面的电话却掐断了,留下的是连串的盲音。
牙医先生傻了眼,不需说,肯定是女神生气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手机上显示12点25分。
再打回去,解释解释?
那个寻死觅活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女神,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红果果的叫着女神的名字,会不会被女神听到看到啊?女神,生气了吧?
牙医先生在寒风中凌乱,举目四望,想要寻找到白色绣花棉袄的身影,可是,哪里有?
他小跑起来,沿着一侧栏杆跑到高架桥最西面,又沿着另一侧栏杆跑向最东面,口中叫着:“褰裳——,我知道你在这儿,李褰裳——。”
曾经的催眠大师,生怕就此失去女神的消息,在人群稀少的桥头上,召唤着心爱的人。
一幕一幕画面在眼前闪过,一道一道声音在耳旁回响。
“褰裳的最后一个梦境,是很欢乐的,她一定以为自己真的在重生,我的最后一个心理暗示,下的很成功。”
“所以,我——以后——就不能再露面了。”
……
“可是这已经不是你的前生了啊,你忘记了,亲爱的,你在重生,现在的你,是新的生命,你可以的,你做什么都可以……”。
“对啊,我重生了,我肯定有金手指,书上都是这么说的,重生的女主角勇敢跨越每一个困难,终于挣得盆满钵满,兼美丽富有收美男良夫,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
一道男声笑了,提醒道:“即便是重生,你自己不努力不坚持,也开不了金手指。”
“那是那是,”褰裳闭着眼睛点头:“这一辈子,我肯定活得漂漂亮亮……”。
……
最东头的第二根石柱子后面,转出一道身影。
半筒黑布靴,白色绣花长棉袄,及腰长发披垂在前胸,一顶白色贝雷帽,一双如水剪瞳,安静的,俏生生的,出现在牙医先生的面前。
仿佛,穿越过千山万水,经历过沧海桑田,终于,四目交投。
不是敲钟人阿西莫多,不是怪兽美女的未来。
胳膊上还搭着毛呢大衣的男士,高高大大,精精神神,五官……莫名的熟悉……
“我是——高树群,褰裳,你还认得我吗?”
李褰裳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白雾……
十七岁的那一年,玉兰花开得正盛,满树都是硕大的花蕾花苞儿,象牙白色,向天空绽开心房。
十七岁的褰裳摇摇头,把小脸儿仰回去,继续对着一朵硕大的玉兰花傻笑,昨天晚上在画室里,从画板上取下一张素描肖像时,发现肖像后面,被人涂抹了两颗饱满的心形,一支锋利的箭穿过,把两颗心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