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皇座之上,并没有传来任何玉旨纶音,只有轻微的衣袂摩擦的动静,等大家终于大着胆子往上一看——皇上已不见了。
不见了?!
人家走了呗。
难道是被夏小冬气走了?
大家都有点儿石化的意思。
好在情形很快明朗化,这个时候两名面带微笑的宫女,很得体的过来引导夏小冬,示意她跟着出去,往后头走。
这就是说……,皇上同意了夏小冬‘不传六耳’的要求?!
大家这次真的石化了。
其中夏丹凤石化的最厉害,她几乎连眼都不会眨了,定定地看着空中虚无的某处,竭力在那里用回想描绘出那件袍子来。
五两银子的袍子,自己还曾经在手上拿过一段时间呢。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效果比自己老爹花了四千八百两银子才弄到手的六方瓶还要好……得多?
对了,夏丹凤想起来了,那袍子本是黑色的,适才宫女捧上去的时候,从自己面前经过,看见上头好像多了一道写了字的布条,难道那布条,或者说布条上的字,才是重点?
……
……
从皇座的侧后方走出去,很快就到了一间偏殿。
夏小冬被带进去的时候,皇上正盘腿坐着喝茶呢。
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福身常礼,夏小冬暗暗感谢了一下,好在即便是皇上,也不需要经常三跪九叩的,不然谁受得了。
皇上挥了挥手,转眼间身前身后连门口的太监宫女们都不见了。
“你坐。”皇上很随意地指了一张椅子。
夏小冬看了看皇上收在罗汉床上盘着的双腿,也就没客气,在那张圈椅上坐了。
是真的坐了,不是只沾个椅子边儿那种恭恭敬敬的坐法。要是那样坐的话,夏小冬宁可站着。
椅子旁边就是内翻马蹄足的红檀高几,上头已摆好了点心和茶水。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够备好这些的。夏小冬估计,这里大概是皇上过去之前歇脚的地方。就是嘛,哪有让皇上也跟着饿肚子的道理。
夏小冬先喝了口茶,估计等会儿要说不少话,先润润再说。
“大楚今年,春耕可还顺利?”周建弘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想起低音吉他,醇厚之中带着些回音,一点儿也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更像年过不惑的中年人。
“还可以,”皇上要拉家常,夏小冬当然会配合:“我们出发的时候,已下过两场春雨。老人家都说,今年年景应该不错。”
“唔——”周建弘放下手里的茶盅,微笑道:“朕听说,南夏北夏在四夷馆还争得挺厉害,你解开了北夏的一个悬赏?”
这话题转的,反应慢的都跟不上。
“女孩子们闲着消遣闹着玩儿。”那能算争么?北夏根本不能算是说得过去的对手,夏小冬真心认为,只是闹着玩儿罢了。再说,还不是为了能有如今这机会,坐在你这位皇上面前么。
桌上摆的点心是佛手酥和糯米八宝糕,一件件小巧玲珑利利索索的,正好一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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