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就到了四点半,他才抱着她,亲亲她,睡觉。
宁湘研一个人把他狠狠的咒骂。
这方,两人熟睡,祥和美好。
傲云的关押室内:
黑,无尽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有什么酷刑,也没有什么恐吓,就是安静,安静得听不见鸟叫听不见虫鸣,甚至感觉自己失去了感官,若不是还摸得到铁链,牢笼,她都觉得周围都不存在。
那种恐惧是无可避免,无可控制的。
根本合不上眼,睡不着。一旦停下嘶吼,那种安静会让人发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黑,哪怕是夜晚,都会有星星光亮,从来没有这样伸手不见五指过,手指在眼前晃动都看不见。
她吼得声音都嘶哑,喉咙干痛,然后到吼不出来。背部依旧火烧火燎,她可以想象惨状。
密闭的空间里,分不清白天黑夜。
每一分一秒都煎熬,她分不清是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分不清是过去了一天还是就是两三个小时,这样的环境里,感觉自己任何的判断都是错误的。根本无计可施,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自救。
鲁斯到底在哪里,他为什么还不来,他是不是在路上,还是他还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放弃,鲁斯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还没有来。无数设想,让她抓狂。
她怕死,怕酷刑,怕不得好死,现在就是把这种恐惧无限的扩大。
她昏昏沉沉的忽冷忽热,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困了,她应该是在发烧,伤口发炎感染引起的发烧。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脚步声。
突然,亮了几分,不算太强烈,但是在这样绝对黑暗的地方,足够刺眼。
她闭着眼睛都感受到光线。
进来的是个男人,带着饭菜,很普通,但是长得还算面善的一个中年男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饭。他们有很多办法弄死她,留着她必然是有顾及,饿着自己也只是自己难受而已。
他和她聊天,她本能的抗拒。
她慢慢的被引导,什么时候自己开口说了话都没有察觉到。
聊起严浩君宁湘研她情绪很激动,是不由自主的被带动。
聊起巴伦,她挣扎,躲避,支吾。
他看着男人的眼睛,就像是万花筒,让她想要看得清楚些,就像是一圈一圈的漩涡,拖着她,让她定定的看着那双眼睛。
脱离不出来,很困。闭上眼睛肯定会很舒服,可是她还是在本能的抗拒,挣扎。
一幅幅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那丑陋不堪的几个月,布德的眼睛,巴伦的惨样。
那男人的声音能穿透这嘈杂错乱的回忆画面,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巴伦是怎么死的。”
冰棺里,巴伦青紫色的模样,他仿佛是站起来了,想要掐她,面目都是血迹,皮肤带着淡淡的青色。
她哆嗦,碗一下子被她自己打翻。
男人一下子站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随后的,赫莎抱住了头,尖叫:“啊!”
她陷在错乱的回忆里,哪怕睁着眼,那些东西都像是过电影的在脑海中浮现,错乱,嘈杂,让她几乎头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