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还充斥着赫莎惊恐的尖叫。
鲁斯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他真的宁可自己没有来讨要公道,讨要赫莎。
继承人布德死了,巴伦死了,那么多年的心血耗费了,赫莎废了。那么多年他的心血付之东流,所有的努力毁之一炬。
想起优秀的布德,表面乖巧的赫莎。
他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他,这跟让菲尔德绝后有什么区别。
亲手毁灭这一切的可以是任何人,可是不能是赫莎啊!
他要怎么跟诺德交待,怎么跟菲尔德的人交代。
严浩君看着他失态的模样,也隐隐有些不忍,赫莎闹出的乱子,让所有人鸡犬不宁,伤害最深的也就是最爱她的鲁斯罢了。
“你现在还要把她带回去吗?”
鲁斯沉默了。
当赫莎被人驾着出现在鲁斯面前的时候,她仿佛是看不到这些人,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要么是疯狂的尖叫,要么是癫狂的大笑。
她疯了,失败的刺激,宁湘研的幸福,亲眼看到巴伦和布德,还有那些死去的来跟她索命的人。
她的那个世界里遍布黑暗,遍布她最执着最放不下的东西,那肮脏至极的几个月,布德巴伦的死,父母的死,逃亡的日子,宁湘研的大婚。
她脑海里充斥着幻觉,她最在意的肮脏一遍又一遍的会放,就像是无数次的重新体验。
她依旧恨着宁湘研严浩君,她依旧觉得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宁湘研的过错。仇恨累加着,觉得所有人都是亏欠她的活下去。她恨着,被折磨着,度过下半生。
鲁斯站在她的面前,她仿佛都是不认识鲁斯了。
鲁斯扯着她的衣服质问她:“你怎么下得去手,那是你哥哥啊,你亲哥哥啊,畜生。”
赫莎看着他突然笑了,就任由他扯着:“哈哈,挡路的都要死,全都去死,去死,哈哈。”
鲁斯举起手,想要给她一耳光,她都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的感觉,一个劲的笑,笑得人慎得慌。
他僵硬了好一会儿,缓缓的放下了手。
这一耳光,有用吗?什么都挽回不了,她也清醒不了了。
鲁斯能下得去手吗?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面前这个癫狂的疯子。
他有种绝望的感觉,不管鲁斯再风光,菲尔德再风光,抵不过无后,抵不过没有继承人,这一切的心血成就,抵不过他还剩几十年的寿命。
菲尔德,他一手延续并壮大的菲尔德,没有办法在嫡系身上继承下去了。
赫莎被带回了菲尔德,她疯了的消息没有半天便传遍了整个菲尔德。
她被关在一个小楼里,鲁斯什么都没说。
诺德追问赫莎为什么会这样,还有,为什么就此作罢。
鲁斯挥挥手,头疼的虚弱的靠在椅子上,示意他别说了。
鲁斯有意的隐瞒,巴伦死的真相,诺德接受不了的,他也没法交代的。
一日,诺德路过小楼,就听见赫莎的嘶吼,他本来没在意。
严浩城几个字特别清晰,他走了好几步,突然顿住了,喃喃的念:“严浩城。”他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巴伦从前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