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就给自己找了理由:“我等卑贱草民……”
步轻歌当即打断:“你是商贾,我父亲可算不上草民吧?你既不敢与贵人相争,又怎么配与我父亲说话?何况,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要贵人退让吗?怎么如今成哑巴了?哦,现在在我父亲面前,倒是又扬起声气了。”
步轻歌的言辞太过犀利,张广洲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干巴巴道:“歌儿,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周围人打量他的目光也带着看杂耍般的戏谑。
张广洲无措之下,竟又把目光放到了张金升的身上。
张金升的脸都快被他丢干净了,撑着向步方海告辞后,拽着他往外走。
末了,张广洲恋恋不舍的目光竟又在步轻歌身上转了一圈。
步轻歌:“……”
又菜又怂又要撩,只有一个脸皮厚度算是一骑绝尘了。
步方海在一旁对步轻歌的操作很满意,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她:“方才是怎么回事?”
步轻歌冷笑道:“您只听说贵人在意我这个长相,倒是没打听好到底是喜欢得狠了,还是恨得太狠了,我只摘了面纱,露脸就差点被掐死了。 ”
步方海也是一惊,他也没想到温元平给他的消息还能出这样的纰漏,但当下看着自己仙姿玉貌、华骨端凝的女儿,加之她最近的名声,也就耐着性子安抚道:“真是让你受委屈了,为父自当为你另寻好出路,你莫要忧愁才是。”
步轻歌看他一脸算计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嘴上答应得却很顺从:“全听您的安排。”
步方海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你如今闲在家中也无事,两日后,我这里有个宴会,你看你来献个舞,也方便多结交些人。”
这和骆姨娘竟是如出一辙的拉皮条。
而且太急了。
今天景明的宴会上冯阳有头脸的人才来过一遍,他两日后就又开一遍,这样的急切,背后十有八\/九有什么深坑。
步轻歌心下警惕,当即仰起脖子,白皙的一段脖颈修长如天鹅,上面却浮现出鲜红的指印,正是景明掐的:“我这情况……”恐怕不行。
一个声音带着点笑意地打断了她:“步娘子这是怪本相吗?”
声音近在咫尺。
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的景明。
步轻歌的冷汗“唰”得下来了。
不是,这刷完的副本还能再来一遍的吗?
系统要是在这儿,一定会点出她能出现在这儿就是最好的例证。
呵呵呵。
步轻歌迅速低头,收回了自己的脖子,低眉顺眼,维持自己的结巴人设:“大……大人。”
景明语调柔和:“步娘子可有什么妨碍?”
步轻歌赶紧摇头。
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景明垂着眼睛看她,却是有了个好主意:“步娘子如此,倒是让本相颇为挂怀,不如留在府衙养伤,等伤好了再走如何?也算是本相的一点补偿。”
步方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步轻歌的心瞬间就凉了。
不是,这除了一张脸,她还和纪潇有一丁点儿关系吗?
纪潇尸体都快烂了他竟然还有闲心来折腾她,果然,指望景明正常就是做梦,他的不正常才是常态。
步轻歌茫然地看向步方海,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步方海已经迫不及待:“这实在是大人的厚爱,请大人不必介怀!”他直接一把把步轻歌推到景明跟前,“你就好好在这儿养伤,不要给大人添麻烦,知道了吗?”
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