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莺不等两人开口,已然自信满满的道:“古有温酒斩华雄,今日我也要效仿先贤,小毛头给我数着,倘若三十招不胜,我提头来见。”
说罢邢稚莺挥了挥手,举步走向演武场,傅凝碧担心她轻敌冒进,正待出言提醒,却听岳佳蕾悠悠的道:“行啦小蝎子,小莺儿既然敢这么说,想必是成竹在胸了,咱们拭目以待,别给她太多压力。”
傅凝碧为之哑然,终是不曾开口,只把目光投向邢稚莺。
这时只见宁心道长站起身来,清眸扫视全场,凝声宣布道:“今日最后一场比试——平凉治剑馆邢稚莺,对福建武夷派桑砚纹,两位请入场。”
邢稚莺和桑砚纹早已蓄势待发,两人几乎同时迈入场中,顺便将对方打量了个通透。
“双剑追魂”桑砚纹成名已久,如今正值花信年华,上届武林大会便崭露头角,是云台峰“赛区”最年长的女选手。
邢稚莺和桑砚纹相差整整十岁,只见眼前这位对手身穿缃色劲装,足蹬鹿皮软靴,头戴乌木发簪,虽然肤色微黑,但不掩丽色出众,尤其眉宇之间英气逼人,配上薄薄的红菱嘴唇,别见一派挺秀气质。
桑砚纹也在暗暗品评邢稚莺,面对青春靓丽的姣姣少女,她不免生出韶华易逝之感,顿了顿才咳声道:“邢姑娘年纪轻轻,剑法便已出神入化,令人好不艳羡,老姐姐不揣冒昧,还得跟你讨教几招。”
邢稚莺矜持一笑,眨眨眼道:“姐姐哪里老了,看起来跟我一样年轻嘛,至于讨教可不敢当,我才要虚心求教呢。”
哪怕明知邢稚莺是在客套,桑砚纹依旧心中一快,掠了掠耳边的鬓发,含笑点头道:“妹妹真会说话,不愧是邢老悉心教诲出来的,他老人家身体可好,这次武林大会可曾前来?”
邢稚莺嗯声道:“爷爷身体康健,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偶染风寒,加之行动不便,所以这次不曾过来。”
桑砚纹了然的道:“原来如此,下次若有机会,我定当登门拜访。呵……妹妹或许还不知道,我这对‘重华’剑正是邢老所赠呢。”
说罢桑砚纹径自腰间拔出一对尺八短剑,笑盈盈的展示给邢稚莺看。
邢稚莺仔细观望,点头一笑道:“既然是爷爷所赠,想必非常适合姐姐,唉~他老人家做得好人情,我可难免吃苦头了。”
桑砚纹莞尔道:“妹妹玩笑了,你的佩剑也非凡品,是邢老亲手打造的么?”
邢稚莺摇摇头道:“爷爷没给我打造过兵器,非得让我自己动手,我只好勉为其难,给自己打了这柄‘飞雪’剑。”
桑砚纹讶然道:“什么?竟是妹妹自己打造的?不过也对……这便是家学渊源了。”
邢稚莺淡淡的道:“总之凑合能用罢了,咳……家常话稍后再说,咱们开始比试吧?”
桑砚纹微一颔首,自嘲的道:“是我太啰嗦了,恳请妹妹勿怪,今日咱们只分胜负,不伤和气,妹妹先出招吧。”
邢稚莺横剑当胸,秀眉一扬道:“姐姐尽管放心,咱们点到为止,能不挂彩自然最好,但即便挂彩也不会伤了和气,眼下恕我占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