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已有决断,不等邢稚莺转身攻上,只见她垂下双剑,疾声呵斥道:“且住!——我有话说!”
邢稚莺略一迟疑,终是横剑当胸,转眸望向三位裁判。
天部大师站起身来,双目直视桑砚纹,语声沉凛的道:“桑姑娘临场止战,倘若并无充分理由,我等只能将你判负。”
桑砚纹胸口起伏,一面微微喘息,一面摇头苦笑道:“大师提醒的是,我并非厚颜无耻之人,此战已无必要继续,我甘心认负便是。”
此语一出,众人都有些诧异,天部大师眉头微皱,盯着桑砚纹道:“桑姑娘当真愿意认负?武林大会十年方得一届,轻言放弃未免可惜。”
桑砚纹和声道:“我先前已经参加过一届武林大会,此次若非大会提前举行,我其实并无资格参加比武,所以倒也不算遗憾。”
天部大师唔了一声,随后又听桑砚纹道:“所以这一次便到此为止吧,武林大会是年轻人的舞台,我这老姐姐何必争锋?况且邢姑娘三次手下留情,倘若我还不知进退,那真是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
邢稚莺脸上一红,赶紧分辩道:“姐姐多心了,我没有手下留情,的确是你应对得当。”
桑砚纹用右手挡住肋下破碎的衣衫,眨眼一笑道:“妹妹别谦虚了,难道真要让我出乖露丑,你才肯罢手么?”
邢稚莺愈发局促,正待继续辩解,桑砚纹已经抢先道:“总之我甘拜下风,大师请宣布结果吧。”
自打本“赛区”开赛以来,还没遇到这种情形,天部大师与宁心道长和隋秉钧略作商议,终是点头道:“平凉治剑馆邢稚莺,胜福建武夷派桑砚纹,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桑砚纹是武夷派带队的大师姐,她既然甘心认负,其他弟子自然没有异议。
邢稚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举步走上前去,敛衽为礼道:“姐姐此番有意相让,着实让我铭感五内,日后姐姐来我家做客,我保证尽心招待。”
桑砚纹握住邢稚莺的玉手,一脸艳羡的道:“那便多谢妹妹了,妹妹这等人才武功,大会之后一定能名噪天下。”
两女手挽着手,足见亲密之态,并肩走下演武场,岳佳蕾看得酸气直冒,撇着小嘴道:“这位桑大姐真是个人精,明知打不过小莺儿,干脆以退为进,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哼……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傅凝碧微微一笑道:“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不过桑大姐演了这么一出,好歹保住几分颜面,否则真被邢姑娘当场打倒,那可有得瞧了。”
说话间邢稚莺走近过来,俏脸之上笑意盈盈,径向岳佳蕾道:“怎么样小毛头,有没有超过三十招?”
岳佳蕾抱起臂膀,凉凉的道:“三十招的确没超过,但‘关二爷’跟‘华雄’手挽着手下场,真让小爷叹为观止。”
邢稚莺白了岳佳蕾一眼,跟着扑哧一笑道:“总之桑姐姐这个朋友我交了,你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对了——傅姑娘的伤还没好,我现在没什么后顾之忧,这便为你推血过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