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间,幽穹十八卫再不顾得箭雨倾盆。
背水一战,本就置之死地而后生。车弩营不灭,他们就无半点活下去的希望。
一众幽穹十八卫兵锋所指,所向披靡,竟自城墙上飞檐走壁,如大鹏直扑连弩车而去。
弩箭无情,自幽穹阵道道穿透。血染城墙,满地殷红已让人数不清有多少人命化乌有。
终于,在幽穹十八卫拼尽全力的拼杀下,数千连弩车全数毁坏,或残缺严重倾倒于地,或被摧毁成万千木屑吹风飘散。
不计其数的北巍车弩营将士了无生气,或横尸城上,或坠落城下摔做肉泥。
空气里浓郁的血腥气息挥之不散,天穹暗沉,如哭如诉。
一片萧杀中,幽穹十八卫搀扶而行,朝着白箬的方向快速赶去。
这场凶多吉少的博弈里,幽穹十八卫虽让北巍车弩营兵将尽数折损,但自身亦死伤惨重。
他们早前已有三人在封穹阵中丧命,如今一场强攻下来,又接连战死四人,六人重伤。其余人伤势虽未危及性命,却也遍布周身。
可凶险波波连续,很快便又再度降临。
只听远处有一声巨响传来,顺响声方向而望,便见那上一秒仍出神入化的金光罩,这一刻已碎成点点金光,随风消逝。
白箬口吐鲜血,唇色惨白,在无力支撑间萎靡倒地。
原是被阻挡在金光罩外的北巍众兵,自琴音消散后,逐渐恢复清明。
他们挥戈纵马,嚎叫不绝,双目通红,,兴奋地望着白箬的头颅,如血色洪流向白箬涌去。
斩杀白箬乃不世之功,将是他们毕生骄傲。此刻机会在手,他们便更想得之而居功。
白箬亡,则白秦灭。北巍四海归一,他们便可解甲归田,容归故里。
带着此等念想,每一位北巍将士在冲杀间,皆变得疯狂不已。
见状,幽穹十八卫大惊失色。
他们再顾不得伤势,飞奔回援,终在血浮屠铁蹄踏向白箬的那一刻赶到,将白箬自万千兵刃下救出,团团护在中央。
他们手握利刃,通身染血,满是戾气的神情,似迫不及待要将一干北巍将士的面孔尽数撕碎。
可如今之势,却早已让北巍众兵不再有当初的惊恐。
杀戮还在继续,眼见着幽穹十八卫伤痕遍体,攻防能力大不如前,血浮屠与长枪营野心渐涨,攻势亦随之连连不止。
眼看幽穹十八卫越发招架不支,局势岌岌可危,白箬悲痛欲绝。
幽穹十八卫曾是白家亲卫,锦衣玉食,前程似锦。可他们忠于白箬,甘愿颠沛流离而追随之,沦做杀人武器而守护之。
这些年来,白箬明面上不说,心底却早已因与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生死同赴的情谊,将他们视作自己的手足兄弟。
而今,余下的十一名幽穹十八卫犹自奋战,在血浮屠与长枪营的连番冲击下,显然已无法再抵挡许久。
感知到死亡离幽穹十八卫愈发靠近,白箬悲痛欲绝。她几番挣扎,欲要起身,与幽穹十八卫再次并肩作战。
然而,她强启八荒镇魔曲后已是气血逆流,五脏欲裂,活到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的病虎,又怎有与幽穹十八卫共同御敌的气力?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